擎夜甩了甩沾上火星沫衣袖哂笑道, “还以为你多了不得呢?故技重施,也不过耳耳嘛!”
潇暮也跟着笑了笑,目光却透过擎夜,直视其身后,擎夜不仅觅着他的目光侧目而视去,不知何时,澜禾身在其后,腾空悬浮,手持慕尘负其背,火红的炎蝶翩飞如舞纷纷洒洒,也亦如剑身般流萤剔透。
澜禾持剑正前,看到擎夜身侧的潇暮不由得吃惊道,“笨蛋,你又回来做甚!”
潇暮道,“我不回来,你岂不是自由了!”
澜禾挠了挠脸颊,眼神飘向别处道,“你……这话是何意……什么自由不自由的……”
潇暮继续道,“别装傻充愣了,你叫我赶紧跑的时候,你在我背后大笑的样子可真好看!”
澜禾急忙否认道,“吾……怎会这样,你定是看错了!”
“谁叫你怎么做的?撒谎!欺骗!很好玩吗!”
澜禾语顿,看潇暮真生气了,他才肯承认道,“你都知道了!”
潇暮道,“血晶我一直都有好好带在身,十九年以来,除开弄丢的那两年,我一直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而你突然的冒出来说自己是什么血精灵,破绽百出,若不是“慕尘”的出现,你和他还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澜禾心虚道,“吾也只是撒了个小谎罢了,你犯得着那么生气呢!”
潇暮厉喝道,“对,我很生气,为什么我身边净围绕着一群骗子!剑来!”
慕尘从澜禾手中脱离,径直的飞向潇暮手中,脸色阴沉的潇暮,将捏在手中慕尘拔了出来,炎蝶飞舞,流萤四溢,澜禾的脸色更是煞白煞白的,而在傍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擎夜,却始料不及大跌眼境,潇暮拔出慕尘竟不是要狠狠的教训一番这眼前剑灵,而是一脚蹬在原先坐着的凳子上掀开衣摆和拉起裤脚,当着澜禾的面刮起了腿毛……
擎夜,“……”
而惊为天人的是剑灵澜禾竟失声大喝道,“小鬼,住手,你竟敢拿金贵的本尊剃腿毛……吾要宰了你……住手……脏死了!小浑蛋!”
而任凭澜禾如何抓耳挠腮咆哮,因为受制于潇暮这个剑主,都无法近靠潇暮半分更别提说宰了他。
泄愤之后,潇暮将慕尘无情丢至一旁,而澜禾更是阴郁抱膝在地,喃喃自语道,“吾……吾……不干净了……”
潇暮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衣摆,擎夜在旁看着这胡闹的一幕,不禁感慨道,“神剑就是洁癖的麻烦!”
澜禾阴郁也不忘瞪他一眼,心道,老子早晚宰了你!
“私怨以报,你自投罗网的目的是什么?”
潇暮喝着婢女重新端上来的茶,热茶下肚,润喉沁肺,而潇暮心中那股郁闷
仍横节胸腔。
他对擎夜道,“我想帮你。”
擎夜冷哼道,“呵!怎么,被骗,被身边的人不信任了,心态失调,竟然堕落到大言不惭的说帮我!”
潇暮无比诚挚道,“我是真心想帮你,当然也可以说是包含私心的。”
“你让我如何信你!”
“蛟血。”
擎夜眉头紧皱,潇暮继续道,
“虽然我真的不记得了,但或许真如你说的那样,我可能与那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而因为那个人的决定,才会令今天这般局面出现。”
擎夜阴沉着脸道,“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
潇暮将茶杯放回桌上道,“你的执念……不是一直都想再一次见到他吗!让我帮你吧!”
“砰!”一声骤响,潇暮面前刚换上食桌和茶杯暴碎,飞溅起来瓷片划过潇暮的脸颊,一道半指宽血口子绽放在潇暮俊俏的脸上。
擎夜冷笑道,“呵呵呵……,帮我,猫哭耗子假慈悲,下一次,可不是划脸那么简单了,滚!”
“从幽冥之地返回人间的你,再到将般若谷谷主掳到避水城,你的目的难道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他吗!”
擎夜顿住了脚步,怒目圆睁,转身一手勒住了潇暮的脖颈,将潇暮整个人提了起来,潇暮喘不过气眼犯泪花痛苦的抓着他的手。
须儿,擎夜眉头一皱,将潇暮扔至地上,潇暮抚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
“咳咳……咳咳……”
而下一刻,一陈地转天旋,擎夜站立不稳的晃荡着身形,潇暮趴在地上抚着脖颈咳嗽,于他眼前的潇暮分裂成了无数个潇暮。
“一、二、三……”
澜禾数着擎夜踉跄蹒跚的脚步,擎夜双眼一闭,软下身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潇暮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与澜禾相视抱怨道,“太慢了,万一这家伙真对我痛下杀手,这所有的一切蓄意安排可都全部付之一炬了!”
澜禾抚着下巴,蹲下身,手指戳着回归躺尸状的毫无动静擎夜道,“这你可怨不得吾,想当年的您,对付这种宵小魇灵尸鬼,根本就是举无足下之事,那里轮得着让吾这个剑灵出手,现今你没这个实力,吃点亏也是自然的。”
潇暮暼了一眼那小香炉上已经燃到底的香,道,“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更何况这迷幻香,我怎知道还能这样用,青雉师兄身上的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
“你那个师兄确实是不简单,迷幻香,用在活人身上可令人恍时间的失迷,而用在尸鬼和魇灵这方面却无用武之地,但是若在这迷幻香之中辅以自身灵力加持,同施以对方,却能达到摄魂心魄之功效,所以又名御灵香 而你竟然不知道,你在擎霄宗瞎混的时日,难道四阁没教过吗?”
潇暮身形微怔道,“廉虚师叔,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澜禾不怀好意笑道,“看你那么抵触提及怜那家伙,八成是又被他吃豆腐了吧!”
潇暮十分不想回忆起药王谷那一次涉险,廉虚在他心里留下的那段黑色阴影,他走到擎夜身侧单手十分费力将擎夜搀扶而起,又艰难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到一傍寝室卧榻之上 ,在澜禾不断的眼神怂恿下,潇暮解开擎夜的外.袍,……亵.衣……
澜禾看着他停滞的手打着哈欠道,“喂,你到底还要不要追查真相了。”
潇暮难为情道,“我还是第一次tuo男人的衣服……”
澜禾白了他一眼道,“那可不,毕竟你一直以来都只是被别人脱的份!”
潇暮,“……你信不信下一次我拿你开榴莲。”
澜禾不受之威胁依旧嘴贼道,“小鬼还真是一如既往品味独特,那种臭Hong Hong的玩意,你都能想到。”
“他是个死人,你顾忌那么多他也活不过来的,与其等他醒来,把你扒了个精光挂在避水城城门上,还不如不趁现在速战速决。”
潇暮想了想,完全赞同澜禾,于是他心一横,扒开了擎夜的亵衣,擎夜健硕死灰白胴体赫然呈现于潇暮澜禾眼前,而同时也令他俩一人一灵诧目的是,这死灰白胴体之上,一株黑色植跟藤从擎夜的胸口缠绕至擎夜的脖颈处,紧紧黏连着,这家伙是死于断首嘛?这脖子上的一整条刀口,入目骇然,而令潇暮瞳孔瞪大心中更是为之震惊的是,这缠绕的植藤,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植藤二狗子身上也有!他喃喃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澜禾更是神情大变一脸凝肃道,“九幽怨草这种邪物早就应该在沉谷封印的那一年绝迹了,怎么还会出现这里?”
潇暮看向澜禾满脸疑惑问道,“九幽怨草?那是什么?”
澜禾看着潇暮,许久,他道,“咱们没多少时间了,你进去,窥他的灵,把这所有事情来龙去脉给我查清楚了!”
潇暮愣愣道,“你是指那一件?”
澜禾不耐烦道,“当然是所有的,明白了吗!”
潇暮,好像不是很明白,但看澜禾神色大变,和前所未有的无比正经,不明所以的潇暮也隐约感觉事态的严重性,或许,把这个“九幽怨草”弄清楚了,二狗子就能回来了也不一定,潇暮当下捏紧了拳头下定决心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