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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执着

直面着擎夜质问,潇暮擦了擦破皮而渗血的嘴角,反而比他还要疑惑道,“我对结界做什么?我做什么了?”

擎夜蹙眉道,“你这个家伙……你……”

说罢,粗鲁拖拽着潇暮后脖领子就往海带林外走。

“居然被鲸惑,你这小鬼果然靠不住!赶紧给我滚蛋!”

潇暮依旧不解自己干了什么,突然遭他那么嫌弃,他挣扎着要起身道,“放开我,我能自己走!话说回来,你这家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喜怒无常也好歹有个过渡!”

“闭嘴!再囔囔就割了你的舌头!”

一拽一拖,一吵一闹,突兀的一珊瑚丛后传来异响,察其异样的擎夜眼神瞬间凌厉,他侧目朝着珊瑚丛方向探去,重乾现身于手,潇暮看他一副严肃之模样也察觉出了异样,也安静了下来,擎夜慢慢的朝着珊瑚丛方向走去。

而此时躲在珊瑚丛之后青雉,摒息静气的矮着身段,随着走步声的接近,他捏了捏手中的柳叶刀,彼时,他心知行迹败露,接下来的一战无所避免,而他能做的就是在擎夜靠的更近之时,突然出击,或许尚可搏得一线生机。

然而,擎夜却突然停住脚步,往回走,拎着潇暮快速的疾步离开了那地方。

擎夜的陡然间大转变直让青雉愕然许久,同时也令潇暮一头雾水,怎么说这里可是西海,他的地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慌张避而不及,潇暮也正欲开口询问,擎夜却未给他这个机会,他被关至到了原来的水牢。

面对岚若溪的询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潇暮黑着脸无言以对,“……”

献祭

“荒唐至极!”

怎么可以以活人献祭,你这是在草菅人命!万万不可啊!城主!

擎夜笑了笑,将手中削好的苹果啃了一口,皱了眉头,果然淡然无味!但他还是咽了下去。

“尹侍将,您怎么看?”

擎夜看将目光转向一直闷不作声站在身侧 ,岁月催人老,彼时已经两鬓星白的尹侍将问道,尹侍将愣了愣,指着自己道,“咦?”

擎夜点了点头,尹侍将面露难色道,“城主……可我……是武将啊?”

擎夜将手中削好的苹果强塞到尹侍将的手中道,“此事关避水城的生死存亡,而你一直在堪守着“蛟渊”的结界。于各位长老面前,你才是最有资格对此事做出评判的知情人,所以,你怎么看?”

尹侍将内心挣扎道,怎么看?我可以不看嘛?结界有裂缝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要找设立结界的人来修嘛?或是重设结界,怎么就扯上活人献祭了。

但他知道,他不能这般说,毕竟城主突然就禅位于擎夜这件事,本就事有蹊跷,他为人臣在避水城多载,凭的就是疑而不惑才能一直委以此重位,事今权位易主,他就更应该谨慎察颜观色,他偷偷瞥了一眼擎夜,擎夜此时正在用锦布擦拭着那把削苹果的刀。刀面程亮直令他的心跟着晃了晃,他咬咬一副视死如归表情俯首道,“属下认为,鲸鲲乃我西海神兽,十八年以来一直被封印于浮岛蛟渊,现在已长成参天巨兽,身长可至沉岛海带林,光是每日晨鸣就令我避水城深受其扰,现今结界又出现裂痕,鬼怨横出严重威胁我避水城之安宁,若是长此以往难不保有一天结界完全破裂而开,外加我西海海域窄亾根本就无法在容得下它,巨兽若现世,我西海被其累之殃遭是早晚之事,所以,属下认为需要破坏结界,将神兽引归远海为最佳长远之策!”

尹侍将一语哗然,正殿里纷纷议论芸起。

“放归,怎可?”

“放归了,定会危及我西海安宁啊!”

“更何况神兽体内蛰伏的鬼俎消亡可否?若是没有?岂不比当年危害我西海的海怪更可怕,不行,不能放归啊!”

“不能啊……”

无视着底下的喧然,擎夜支着脑袋看向伊侍将道,“我说的是活人献祭,你竟然说放归!”

尹侍将俯首请罪道,“请城主降罪,属下只是斗胆猜测城主您之意!”

“我之意?”

擎夜嘴角上挑道,“你又怎知是我之意?”

尹侍将道,“您常去海带林,聆听鲸鸣,您说过,鲸鲲是美丽之造物,所以属下猜测您有放归之意。”

擎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当众宣布道,“活祭择日进行,今日就退了吧!”

堂下沸然一片,仍旧持反对的声音更是高扬激调,擎夜也全然无视他们的反对,大步的跨出了正殿。

——最后的晚餐——

水牢里,岚若溪给潇暮负了伤肩头拆换纱布,看着潇暮的处理得十分妥当伤口,岚若溪道,“暮儿,你见过你师兄了!”

潇暮点了点头,“嗯!”

岚若溪道,“他可还好?”

潇暮回想起擎夜带着他匆忙离开那珊瑚丛之时的微妙表情,难道那时躲在后面的人是青雉师兄!这就怪了,久经离别,不是应该甚是思念吗?他为何反倒是那躲了起来?

看潇暮出神,岚若溪加高声调道,“想什么呢?”

潇暮回了神,道,“师兄尚且行踪未暴露,所以谷主您放心!”

也不知是不是水牢待久了,岚若溪已经心态放平,她道,“你我现在深陷囵毋,也不知今后会怎样?我哪里敢放心啊!”

潇暮正想宽慰于她,而此时水牢的大门开了,

几名婀娜身段,曼妙倩影的女随有条不絮走了进来,她们对着水牢里潇暮和岚若溪毕恭毕敬欠身道,“潇公子,这是我家城主,为您挑选的华服,还请潇公子,在宴席之上,务必穿上!”

不知擎夜那根筋又搭错还抽疯的潇暮内心一陈恶寒,他道,“宴席?什么宴席啊?”

为首的一玲珑的姑娘,道,“潇公子,换好衣服,随我们来,便会自知。”

说完,也没等潇暮同意,进了水牢就要上手脱潇暮的衣服,潇暮抗拒着,耐何都是姑娘家,他也也不好动手,一傍的岚若溪发声道,“他身上有伤,还是我来吧!”

潇暮情绪十分复杂看了一眼岚若溪,

“谷主。”

岚若溪没有说话,她绕到潇暮的身后,为他剥衣解衫,又接过女婢奉上的一红色罗衫,为潇暮穿上,看着胸前衣衫领口大开至肚脐。潇暮砸舌道,“这衣服,穿成这样,还不如不穿吗!”

而岚若溪依旧为其整理衣衫,将腰带束好后,岚若溪握住潇暮手道,“暮儿,小心些!”

紧攥着手中的异物,潇暮点了点头,笑道,“谷主,您多保重!”

二人依依惜别。

潇暮跟在在女婢们的身后,行至一珊瑚海景花园,女婢身退后,便独留下潇暮一人,看着黑幽幽的海景花园,错落有致的分放着夜明珠,明珠之光又与那莹莹珊瑚相互辉应,使得此海景焕发着一股荧蒙之美,如果没看清楚那之中那张冷漠的脸,这里到是别有一番雅致浪漫,潇暮丝毫不客气的坐在擎夜面前,端起酒壶,往擎夜空酒杯里倒上半杯酒,自己则满上,先干为敬一口饮下,岂料,避水城的酒超乎他想像异常辛辣,可死要面子的他,为了不在擎夜面前丢脸面,硬生生的忍着,压着胸腔里那一陈痒,看着眼里嚼着泪花的潇暮,擎夜也端起酒壶为潇暮续满,他道,“此酒,又名柏酒,是我避水城之名产,又名为结义酒,与寻常酒不一般尤其烈口辛辣,你这意气用事的一口豪饮,难免会呛着,再喝一杯压一压吧!”

潇暮将信将疑,端起酒杯小嘬一口,胸腔里那一陈痒倾刻得到舒缓,直把那杯酒喝完,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酣畅感,

“怎么样?”

潇暮不以为然道,“与我蓬山“仙人跳”相比,还是梢逊色些。”

擎夜也不做反驳,继续为他添酒道,“是吗?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尝一尝你们蓬山“仙人跳是何滋味了,可叹我是一短命鬼,行尸走肉于这本不属于我的人间,五感尽丧,已经尝不出任何味道了。”

完全没料想到像他这样的疯子也会有伤感之时,潇暮不由的心虚道,“其实那酒的味道也不怎么样,比花雕还要次些,而且后劲还大,怪难喝的,关键还比寻常的酒还要贵些,完全就是酒家为骗钱打的愰招牌!”

擎夜笑了笑,“原来像你这样的人也有被骗的时候。”

潇暮瞬间不高兴道,“什么叫像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在你这可没少吃苦头!”

擎夜笑得更欢快了,“你自己笨,又怎怨得傍人。”

潇暮气的又喝了一杯,擎夜继续为他添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起了蓬山的修炼生活,当然多数情况下都是擎夜问,潇暮答。

从入门试炼到集训再到药王谷涉险,酒壶也空了,擎夜至始至终面上都挂着和煦的笑容,听着潇暮绘声绘色描述着九天各种绚烂传奇和他不满言卿尘压迫絮叨碎语。

“嗝……!不能再喝了!”

潇暮拍着微醺的脸颊,一头埋在桌上道,“九幽怨草,我的好哥们身上也有跟你一样的东西,嗝……他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我求你了……拜托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嗝……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是……谁让你活过来的?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们?嗝……”

擎夜将空酒壶放好,笑了笑,“你可真能憋啊!不过,告诉你也也可以。”

潇暮将昏沉的脑袋费力的抬了起来,强打精神一脸期待的看着擎夜。

擎夜道,“但你曾应允过我,你要帮我,不知还作不作数!”

“作数,当然作数了,好歹你也是青雉师兄的……兄长,我骗谁都不会骗你啊!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北溟,北溟红衣圣坛,他们给爹的九幽怨草,爹种在我的身上,我就“活”了过来,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潇暮反复的呢喃道,“北溟!红衣圣坛!”

“我告知了你想要的,接下来就轮到你要帮我了。”

潇暮连连答应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会将青雉带到你面前的,还是你要恢复师兄的记忆什么的,这个有点难度,不过,我尽量试试吧!”

擎夜眼里闪过一转瞬即逝的悲缅,他紧捏的手中的空酒杯,乎的松开了手 他道,“我想你误解了什么,我要的不是这个!”

潇暮歪着脑袋晦不明其意,“不是这个?”

擎夜起了身,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道,“看你也吃饱了,来人,拖下去吧!”

依旧摸不清擎夜反复无常的脾性的潇暮,被俩个银甲侍卫给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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