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暮瞥了廉虚一眼,在心里翻了一白眼,老子要跳下来的时候,你屁都不放一个,现在说切莫冲动,你还真是比我还能装,况且你也劝错对象了!
没给潇暮任何好脸色的五六七阁看到廉虚的出现仿佛更加笃定了二人勾结之谋,同仇敌忾的盯着他俩。
明虚怒道, “好你个老四,口口声声说擎霄宗不管怎样都不会改变最初的初衷,现在人都带回来好生安置了,你又做何解释!”
廉虚,“这个……”
灵虚扬着手中的灵鞭道, “还解释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的吗!多说无益,干脆利落做个了断吧!”
小六也无奈重新抽出戒尺,叹然道,“擎霄宗今后究竟要走向何方?”
潇暮眤了一眼神色惶然的廉虚,淡漠道,“看来这一架是无可避免的了。”
廉虚夹在中间摆摆手道,“不可,不可,你们再给我一些时日!”
在明虚的大刀劈过来之时,潇暮看廉虚毫无躲闪之意,拎过廉虚后领子,轻足一点便退居阁楼台阶之上,放下廉虚道,“你不是善用毒呢?麻了他们。”
廉虚也完全没想到,同门之下的明虚他们会真动手,他与潇暮道,“不可,擎霄宗门规,同门之内,不可私斗,事因我起,我来解决!”
人都砍过来了,你还如此深明大义,潇暮欣然同意往后倒退一步道,“行,那你来!”
廉虚叽里咕噜的与明虚解释着,潇暮趁机绕到其后,悄然来于言默身侧,勾了勾手指,收了慕尘,负了伤的言默抬起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一副贼兮兮潇暮。
“别动!”
持兵相向不知往哪搁五六七阁, “……”
廉虚看着被劫持为人质潇暮道, “言默,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我要做什么?”
言默又将剑尖凑近了欲救人却被反劫持而欲哭无泪的潇暮。
“四阁主,……或者于辈分我应该唤你一声怜叔,洽巧,我也有一个地方赶着去。”
后面一句话似乎是对被挟持潇暮说的。
“给我黑心曼陀罗的解药,否则我就杀了他!”
被利剑抵喉的潇暮也是瞬间明白言默不是开玩笑的,吓得僵住了身子,五六七阁主也集体将目光投向了廉虚。
对毒有一丝半解的小六闻言默之言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道,“黑心曼陀罗,又名为情花毒,是九渊若谷毒狒所食之毒 。”
廉虚点了点头,也如实与言默道,“没有解药,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那毒无药可解!”
“我不相信!药王谷正统继位者和同时是般若谷鬼手的你,怎么会有不会解的毒!”
小六客观补充道, “这你就高看他了,他名头再多,而天下奇毒杂如牛毛,有他解不了,必是自然的,更何况还是这九渊若谷毒狒所食之毒!”
言默持剑的手抖了抖。
廉虚又道,“其实,那毒倒也不是十分致命。”
小六依旧喜欢傍解道, “那是自然,情花毒,顾名思义情毒,只要不动情便可。”
言默半信半疑, “不动情?”
廉虚道,“对,只要不动情 ,那毒施在他人身上,便毫无用武之地。”
总而言之,这大动肝火就为了一个破情花毒,旁听的潇暮都为言默感到不值,瞟了一眼一向冷面的言默,他脸色越发变得阴沉,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逆转之变,五六七阁也不知道该站在哪边,毕竟在这剑弩拔张的时刻,谁也没想道,一向被誉为擎霄宗正之楷模的言默会突然挟持潇暮,所以才有了这匪夷所思的局面。
表情一向淡漠的言默咆哮道,“你可真是歹毒!啊祖,他一直是个用情至深的人,你这分明就是要他命!”
什么? ——言朔中了情花毒!——
在言默的嘶吼中,潇暮脑中某根最敏感的线被提了起来。
也是同时回忆起南疆蛊祠之时,言卿尘待在自己身边那般痛不欲生的模样,莫不正是此情毒的原因,自己穷追苦问,师尊都未提只字,独自一人默默的忍受着,胸口堵着一口气,沉沉的压在心头,这也是你不告而别的原因,潇暮眼眶赤红,怒不可遏的对廉虚质问道,“你怎可对他用了毒!”
完全不明其中厉害的五六七阁在潇暮迸发的情绪中,纷纷跟着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廉虚。
廉虚也恼了道,“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只要是跟那个人有关的,你什么都不管不顾,跟二十年前一样,你他娘的就跟疯狗似的!”
“岚逸怜!”
潇暮几欲冲过去拽廉虚的衣襟,言默及时的拦住了他,廉虚也不甘示弱欲冲过去,而天性和事佬小六不想破坏这平衡的局面,自觉性的也拦住了廉虚。
在傍吃瓜的灵虚和明虚,唏嘘道,“啧啧啧……”
“放开我!”
潇暮最终挣脱言默的束缚,背对着廉虚道,“我自己走。”
廉虚甩开小六的手,欲追上去,被言默持剑拦了下来。
廉虚担忧道,“你又要去哪?”
而潇暮冷冷的抛下一言道,“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方向是去北境的路。”
潇暮停下了脚步,走在他前头的一路一言不发言默转身催促他道,“天快黑了,别磨蹭了。”
潇暮皱着眉头跟上去,心中思绪万千。
“你……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看潇暮一脸愁绪,言默停了下来,潇暮疲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不闲的捶捏着酸麻的小腿,他对视上言默的瞳眸道,“我不知你指的是那一件?说实话,现在的我也混乱,我听澜二提及过那个人,也在西海与他会面过,但是,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我不是他?”
言默眉头微抬,虽然也有所疑虑,可看潇暮坚定的肯定,他虽有不甘,还是道,“最好如此!”
看潇暮未有起身的打算,言默看着乌青的天边,无奈下,随着潇暮停歇了下来。
围火露营的月夜,潇暮把外袍铺在地上,瞥了一眼对面打坐静冥的言默,开口道,“掌门真人,你说师尊他现在怎么样了?那情花毒当真天下无解?”
言默睁开双眼,紧盯着潇暮道,“我不知道,不过,你难道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吗?”
潇暮语塞,在言默的直视中,一想到言卿尘饱受情毒折磨的模样,潇暮难过道,“我该怎么做?你能告诉我吗?”
言默问道,“要听我的故事嘛?”
二十年前,有一个年仅八岁,却身患顽疾的孩子,因顽疾入了髓,药石无罔,一直受他累及的爹娘便狠心把他丢在我这小医倌里,任其自生自灭。
直到医馆来了两位多管闲事的,一个耳目不灵光却一身扎眼白衣年轻道长和一身黑袍,模样异域俊挺的表情寡冷的高个男子。
年轻道长风流倜傥看似极不靠谱却身授医技,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在濒死的男童身上,把他救活了,可男童也因高烧丧失了之前的记忆,可能是天见可怜,年轻道长收了男童为义子,带在身边,高个男子授于他傍身之技,让平庸无奇毫无根骨造诣男童也踏入修真之境。
可能男童是天煞孤星转世,厄命缠身吧,待在他身边的人终究还是被他所及祸累煞,短短一年之载,先是那高个男子为救年轻道长身死于“鬼乱”,后面年经道长也跟着献身于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