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蹲在地上将那半块黄面饼子囫囵吞下,然后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这玩意可真硬,噎死我了......”
小姑娘噗嗤一笑,顾不得身上疼痛,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回家给他端了碗凉水。
一边眼巴巴的看许宁喝着,一边伸手拍拍他的后背。
“我刚才听他们说你叫李柔?”许宁缓过气来,将手中的空碗还给小姑娘。
小姑娘点点头,眼中已经没有先前的那种怯意了:“哥哥叫我小柔就好了”。
许宁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站起身走到那妇人身边:“你是小柔的娘亲?”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妇人看了一眼被黑雾包裹着的众人,神情复杂。
“这位...少侠,多谢少侠救了我们母女二人一命,不过少侠今日算是捅了大篓子了。”
“可是因为他们口中的那位河神?”许宁问道。
“不错。”
妇人叹了口气:“少侠应该知道三年前,自那老阴山上下来一个大邪祟吧?”
许宁点点头,这事永清县无人不知,已然成为了女人们用来吓唬自家顽皮小孩的不二法门。
“那邪祟一下山,便横冲直撞进了恒河,没过多久便以河神自称,又不知从哪里召集了一众水怪,搞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后来村里有人冒死前去打渔,被他手底下水怪抓住,折磨了整整三天才放回来。”
“传话说,若是还想打渔,就得每年给他上贡一次。”
“起先贡品只需三牲六畜,大家伙凑一凑倒也是负担得起,日子勉强算过得去。”
“可是后来,那邪祟胃口越来越大,每年上贡一次改成了每半年一次,去年又改成了每三月一次。”
“到了今年,便是一月一次。”
“本来昨儿已经上贡了这个月的,没曾想,那邪祟今儿一早又差手下来说改成了一天一次。”
“这一时半会村里去哪里筹集贡品?各家各户都穷的揭不开锅了。”
许宁叹了口气:“所以他们就要拿人当贡品。”
妇人惨笑到:“是的。小柔他爹前几年生病走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把她拉扯大已然是谢天谢地了,哪来的余钱?”
“这几年村子筹集贡品我都拿不出来钱,于是这次的贡品就成了小柔了。”
说完,妇人将李柔拉进怀里,母女俩抱头痛哭。
良久,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说到:“那邪祟派来的手下现在正在村中祠堂,少侠还是赶紧离去,免得惹祸上身......”
“若...若是可以的话,将小柔也带走,这孩子年纪虽小,但懂得伺候人,少侠留着当个丫鬟使唤就好。”
“少侠要是不愿意带着这么一个累赘,那...那便找个好人家卖了也成!总好过进了那邪祟的口......”
许宁不置可否,挥挥手将众人身上的黑雾收回。
这几个村民看见许宁,脸色煞白,哪里不知道是碰上了硬茬子,一个个赶忙跪地求饶。
“都起来吧。”许宁取出黑刀,神情淡漠,“你们村...祠堂怎么走?”
......
此时的祠堂中。
几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跪在堂前,身子如同筛糠般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