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医生的别墅里，司川听完靳关于霸王的野史，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人，真的可以做到那种程度么？”司川开口问道。

“这段历史的真假无人知道，但你不能否认，你的能力确实足够神奇。”靳医生回答道。

“我身上也有灵力？”司川张开双手面向自己，看着自己的掌纹。

“可我并没有感觉自己力量比别人大多少啊？”司川不解的说道：“我……我的能力比霸王，不，比起档案里的那些人都要弱好多啊……”

“你太小瞧了你的能力了”靳医生转身从旁边的书柜中取出一本书问道：“你看过侦探小说么？”

“看过，除了小说，还有漫画和电影。”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这些案件里的犯罪者，依靠你的能力，你还会被抓到么？”

“我……”司川还从没这样思考过自己的能力。

“我来告诉你，你将实现完美犯罪，你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甚至通过对受害者、对案件侦破人员的侧写，让他们永远不会怀疑你……”

“还是不对，档案里的人都很能打！我只是个小学生。”

“在现代社会中，一个可以洞察人性，拥有强大侧写能力的罪犯，他所造成的破坏要比一些只知道使用暴力的人大得多。”

“至于身体素质，灵力确实可以提高身体素质，这一块只是之后会有人给你补上。”

靳医生坐到椅子上，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我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向我提问了。”

司川低头思考，他整理着今天听到的信息，心里默默想到：

“黑冰台、大秦皇室，医生是秦国的……间谍？可以这么理解。”

“灵力？见鬼的灵力，为什么我的世界画风突然不对了？”

“钻石、催眠师、还有蔡超……”

司川抬头看向靳医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档案里大多数人都在用自己的能力伤害别人，包括蔡超，这和灵力有关么？”

“所谓的灵力是否有影响人性格的副作用？”

靳医生摇了摇头回答道：“并不是，这涉及到心理学范畴的一些讨论，当发现现有规则没有能力管制自己，不受约束的欲望就会被放大。他们本身就有恶的念头，灵力只是让他们有了作恶的能力。”

“就像代号为钻石的那个男人，没有灵力的支持他只是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的疯子。”

“灵力的存在让他们有种凌驾于众生的错觉。”

“就像催眠师一样，在整理他遗物的时候，调查人员中的罪犯侧写师是这样评价他的，‘他将自己当作凌驾众生的神，他认为他和那些愚民们不是一种东西，天然有着对他人予取予夺的权利’。”

“所以孩子，不要担心，这个能力终归是馈赠大于诅咒，你天生善良，并不会因为灵力的存在就让你变成恶棍。”

司川静静的听完靳医生的话，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看待你的组织的？”

“你觉得你的组织是好的，还是坏的。”

靳医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你看了那么多的书，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没办法通过简单的好坏、对错来判断的。”

对于靳医生的回答司川并不满意，接着追问道：“那换个方式来形容，你觉得黑冰台是什么样的阵营？用道德和秩序两个维度来分类。”

“嗯？你也玩DnD？”靳医生很意外。

听到靳医生这么说，司川放心下来，靳医生知道他想说什么，就不需要再向他解释了。

“不要岔开话题，告诉我答案。”司川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概是……守序中立吧”用手支撑着下巴，靳医生眼神放虚，回忆着他在组织中经历的一切。

“守序中立：依循法律、传统或个人信条行事，听从命令与组织，可能有个人信念，并依循某标准生活。”司川补充道。

“对，符合我对组织的印象。”靳医生说道：“但要说组织里的个体，大多都是守序善良的人。”

“还有一点要叮嘱你。”靳医生顿了顿：“以后不要随意使用你的能力。”

“你能力的使用并不是没有代价的，身体还在成长阶段，每一次使用都有可能压榨你的天赋！”

“不要在学校用你的能力了，如果现在的环境让你感到不舒服我会建议你的父母给你转学，择校费我来出。”

“不会了。”司川摇了摇头说道，”蔡超转学了，现在的学校不会再有让我冒险的事情了。”

…………

将司川送走后，靳医生来到一楼的房间，一些信息录入到系统中。

系统中是一张表，表上写着：黑冰台涉密人员信息等级表。

这张表在人员涉密等级一栏中有三个选项：一般、重要、核心。

靳医生毫不犹豫的将核心勾上。

许久，将电脑关闭后，靳医生百无聊赖的转动着椅子，回想到了自己现在为什么不相信黑冰台的原因。

七八年前，靳医生接触到了一个特殊的病人。

那是一个小女孩，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女孩。

作为南明收费最贵的儿童心理医生，靳医生也会偶尔响应南明儿童基金会的号召去孤儿院义诊。

那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孤儿院，前身是一座教堂，由上世纪西方传教士建成。

白色的圆屋顶上是尖尖的塔顶，建筑周围种满了长势极好的树。走在围墙外不仔细观察，很可能错过树冠掩映下的纯白建筑。

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孤僻，靳医生知道自己分身乏术，不可能在短暂的义诊过程中真的让这些孩子感觉自己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