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积极配合,将她的好姐妹清儿出卖得一干二净。
......
根据小红的描述,清儿是去了清水茶铺,可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不愿抛弃过往的浮华名利,重新再过回以前粗布麻衣的生活。
她很快就跟从了自己的本心。
“在清水茶铺,她见到了当时正乘轿北上的清心楼圣女,她很快就心满意足地来到了清心楼,趾高气昂,仿佛自己也是如同清心楼圣女一般的天命之女。”
“可惜啊,这个女人过往弹琴的技艺不过是徒有虚名,也就一张脸能看。”
小红说到这的时候,脸色骤变,咬牙切齿,大有内情的样子。
小红喝了一盏茶,平息心情又继续说道,
“清心楼圣女知道这件事后,虽略有不满,但也未曾生气,只是从楼中选了一位琴艺高超的姑姑前来教导她,她也勤奋,勤能补拙嘛,学了两年左右,终于能拿得出手了。”
“谁知,她不好好教导琴艺给刚被迫入楼的小女孩,反到为城里的叛将做起了拉皮条的生意。”
“她们还那么小啊,这个畜生,怎么下的了手的啊?!”
小红双手颤抖,指着花桌旁稳坐钓鱼台的优雅仙子——清儿。
屏安的母亲震惊地看向她曾经的好姐妹清儿,“清儿,你......”
清儿不紧不慢地翻了翻茶碗的盖子,不慌不忙地抬眼望向她曾经的跟班,曾经共同在深泥淤陷中挣扎的春熙楼姐妹花——晚晚,
“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凭什么要用我们的血汗,为她人营造一个美好虚假的童年,反正也是要卖,早卖晚卖而已,对她们都一样,但进我口袋的钱却不一样,我为何不做这件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斩钉截铁地道出最后一句话,将手中茶盏摔在桌上。
清儿看向小红,“你那么怨恨我,无非不就是因为我的生意破灭了你攀高枝的幻想吗,真以为你是圣女啊,日日夜夜苦练舞艺又如何,还不是个妓子,说是艺妓,卖艺不卖身,你就信了?你信了,别人信吗?!”
清儿站起了身,冷笑好几声,不知是在笑她自己,还是在笑小红。
“胸大无脑,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清儿以一种平静冷漠的语气下了结论。
小红坐在椅子上凄婉嫉恨地望向清儿,清儿居高临下嗤笑同情地看向小红。
这一刻屏安觉得很乱,场面很乱,思绪很乱,情感很乱。
清儿尤不放过小红,继续嘲笑,“做妓子,做到你这个份儿上,真真是丢脸!”
“可我是人啊!”小红眼泪横飞,歇斯底里,声嘶力竭地喊道。
清儿愣了一下,冷冷道,“你配吗?”
“你若是配的话,怎么会和我一起,被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所谓名义上的教官,其实不过只是这个霓虹阁的摇钱树呢?”
“摇钱树,不摇怎么来钱,怎么供养这个枝繁叶茂,早就插根深处的大树!”
清儿缓和了语气,以一种近乎温柔的眼神目视小红,
“小红,我们每日这么花枝招展,这么努力地去展示那所谓的女性之美,其到底是为了谁?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是为了你我,还是那些小姑娘?你早就明白,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屏安一家此时仿佛是透明人,她们犹如看客,只能旁观,而无法参与其中。
不过下一秒,她们就成了另一个舞台的主角,旁人也参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