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这里吗？”姜尧低声询问着这个韩瞳。

女孩话很少，她动作很小的点了下头，然后抽出放在船顶上的竹竿。

修长的竹竿被她拿稳，在岸边一顶。

船开了。

韩瞳在船尾摇着船橹。

船不小，韩瞳摇橹的动作几乎让船起不了颠簸。

姜尧支着下巴看着她：“能告诉我你拥有多少记忆吗？”

女孩摇橹的动作迟滞了一下，但很快恢复。

她错开姜尧的眼神，望向远方说：“我知道在那段时间里……有关你的全部。”

“听起来很不得了啊。”姜尧感慨。

女孩摇摇头，似乎不想多说。

姜尧就这么坐在船尾，看着景色倒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后面的船舱传来响动，一个白发的小家伙出现在眼前，她看了眼姜尧，将脑袋伸到他手下拱了拱，然后望向韩瞳。

这小家伙其实是来学技能的。

与继承了许多记忆的休希和韩瞳不同，“先驱”时期的姜尧没什么记忆让她继承，每天在雪地里乱跑与搬运的过去教会女孩的只有勤劳。

虽然继承了一整套基于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但这个小家伙的纯粹程度与白纸无异。

这家伙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需要人的教导。至于她继承那套世界观，姜尧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套世界观的内容什么，甚至有点怀疑休希在瞎吹。

姜尧在传输了战斗本能后就颓废了。

他坐在船尾看着附近的风景，湖面很平静，在湖面下暗流涌动，只是那不是姜尧该考虑的。

他困了。

船尾只剩下两个小家伙还在对视，看着看着，小露疏打了个哈欠，依着姜尧睡着。

韩瞳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嘴角难得的露出了微笑。

就在这时，船舱开了。

面无表情的女孩谨慎的探头看来：“小露疏在这吗？”

正巧与微笑的韩瞳对视。

韩瞳收回了微笑，冷冷的看着来者。

休希打了个寒战。

想当年她犯贱被姜尧追杀的时候，对方也用这眼光看着她。

现在韩瞳的眼神让她多少回忆起了一部分过去的峥嵘岁月，她干笑两声，很顺滑的溜回了船舱。

天渐渐变晚了。

除了休希来送了一次干粮与被褥以外，其他人都在轻微的摇晃中昏昏沉沉。

船驶入了一处河道，停了下来。

晚风不时从裸露的双腿间吹过，有点凉。

韩瞳捏住身上皮衣的一角，皮衣在她手里扭曲变形，分出了一小块布料。

她将这一小块布料穿着，看向两岸，两岸的树林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韩瞳睁着眼，她恶狠狠的瞪了一下那些传出响动的放向。

没多久就有奇形怪状的生物夹着尾巴逃离。

她看了眼两个盖着被子的人，思考了一会，纵身跃进了河流，再出来，身上的污垢已经全部消失。

她在身上水分干掉后，也钻了出去。

住在船屋里的第一个夜晚是淅淅沥沥的。

外面下了大雨。

韩瞳醒的时候自己还在被窝，但身边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