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说出,粮草究竟丢在了什么地方,若是一概不知,那也杀了省事。”
殷长陵红唇轻启,明明语气不重,却吓得众臣全身瘫软,个个儿冷汗涔涔,恨不得即刻昏死过去才好。
只不过,殷长陵若是这么好打发的,那就不是暴君了,他目光如炬,一一扫视过去,落在那个头埋在最低的人身上。
“你来说——”
“回,回陛下,臣,臣真的不知。”
那名小官哆哆嗦嗦的说完,下一秒,人头就落了地,死不瞑目。
其余人一看,再也不敢装傻充愣了,哪怕什么都不知道,也愣是说了两句。
“陛下,臣探知到,龙虎山有一伙儿匪贼……”
“陛下,臣怀疑……”
等他们一个个儿说的口干舌燥,并且分析出所有的利害关系,殷长陵才稍稍满意,他可不想养些草包东西。
“孤给你们十五日时间,务必找回粮草,若是找不回,那便提头来见。”
“喏。”
众人只能应下,他们看着暴君的刀,地上滚落一地的人头,还有什么答应不下来的。
等退出整个宫殿后,他们才彻底松下一口气,腿都软了,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劫后余庆。
只是他们刚刚离开宫门,还没等他们多走几步,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看样子是在这里等候良久。
“各位大人,逸有事相商,不知诸位大人可否有空?”
殷逸,公子逸,是殷长陵的叔父的儿子,算起来也就是堂兄。
相比于殷长陵暴君的名头,他的名声就好了许多,可以说贤名远扬。
他一直表现的不慕名利,在殷长陵继位时,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反对,反而大力支持,才能从殷长陵手里活下来。
如今,这些官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公子逸的贤名怕都是装出来的,心里恨不得把帝位抢在手里。
不过,想到今日的情形,因为一个小小的粮官,殷长陵差点将他们所有人都处死,这脑袋是时刻都挂在腰带上的。
他们做官,才不是想要丢了性命,而是世世代代都要霸占官场,一代代传承,所以——
反抗殷长陵的“暴政”,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他们想通了这一点,看向正笑得和善的殷逸,几人的目的不谋而合,都是拉殷长陵下马,于是也就点头同意了。
“多谢公子逸肯照拂我们几位老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哪里哪里,既如此,诸位请吧。”
一行人消失在夜色当中,月光下,他们如阴沟下的老鼠一般,只能借着夜色行事。
……
他们离开后,殷宫里,殷长陵仍旧在思索战况,还有如今殷国四面接临着各种部落。
男人的眉头紧锁着,艳丽的唇瓣也紧紧抿起,他的皮肤有些病态的白,与墨发交织在一起,极致诱惑,能让人呼吸停滞。
可惜,因为他喜怒无常的性子,宫人们都不敢多睁眼看他,生怕惹怒殷长陵,被那把大刀砍了头。
没瞧见一个个的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吗,官员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伺候人的奴隶。
因此,这些奴隶手脚都格外麻利,尤其是收拾起血迹和尸体。
殷长陵没有管他们,任由他们收拾着,自己则在桌案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就将整个殷国的版图画了出来。
看着四面分布的各个部落,殷长陵不免有些头疼,殷国还是国力不够,不然,直接兵力碾压,就没人敢来再犯了。
最可恶的是,每每来犯,都不能真正伤了殷国的根基,但却会消耗自己的兵力,财力,烦不胜烦。
所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国师了,看看国师大人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
殷长陵自从被国师大人,也就是万俟瑾,被他从狼群里捡出来后,就在心里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
毕竟,他从来没有在上一任殷国国君的身上,感受到一丝温情。
殷长陵倒是没少听那个男人辱骂自己,说自己是跟狼长大的畜生,不知礼法,不懂礼教,就该死在狼窝里。
后来,这个男人被他扔进狼窝里,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自己狼宝的地盘上,像自己一样幸运的活下来。
殷长陵这么回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配上殷红的唇瓣,更显得吓人了!
不过,想到明日自己要去见国师大人,他还是收敛了脸上的笑,转身去了国库,得好好挑两件宝贝。
殷长陵不会想到,这次前去,会认识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儿,导致他余生都割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