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兹点头,他当然明白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这个计划执行期间可能出现的变故太多了。
“所以呢,你要劝我放弃吗,我不会认可的。”
“阿齐兹,你不必如此,道弗曼明显很看重你,即便你无法战胜大蛇,他一样会培养你成为副手,不说是光明的前程,起码也能在自由镇立足,但如果你输了赌注,成为了他的‘奴隶’,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
他的嘴里絮絮叨叨的,完全是一副交代遗言的状态,因此阿齐兹出言打断了他。
“那么你呢,你就甘心腐朽,甘心死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血腥舞台上,以你的实力,只要开口臣服,我不信道弗曼这种人不会把你收为己用,但你还是在这当奴隶角斗士,这到底是为什么?”
马尔兹的目光深邃,望着柜台上摇曳的灯火,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不经意间,几滴浊泪滴落。
“我不会向他或是任何废土上的野蛮组织屈服,永远也不会,因为我是...先驱者的一员。”
阿齐兹闻言一惊,即便他的阅历不深,亦知晓先驱者,或者说整个废土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组织。
他下意识地起身,向周围的牢房左右张望一阵,要么是空荡的、要么里面的人看起来已经离死不远,根本听不进话。
“放心吧,我对这些牢房的情况可比你清楚多了,只要不喊出来就绝对没人能听见。”
“问题不在这里,你居...居然是那个先驱者(小声)的成员,那你怎么会沦落至此?”
先驱者和掠夺者是新历二十年时(距离回忆时约过去十年)由新人类分裂出的两大组织,双方因理念不合而对立。
先驱者的首领依耶芙特主张平等,认为无论新旧人类都应携手共进。
掠夺者的首领特罗洛普则是个自我主义者,他以利益为饵,在麾下聚集了大批的异能者,通过层层向下剥削的方式来反哺上层,他对较弱小的新人类都这样了,旧人类就更不用提了,属于是干得比牛多,吃得比鸡少。
不过他当然也不是单纯的暴君,仍有着政治手腕,以及最重要的...实力。
双方爆发冲突后,特罗洛普当即选择发难,一波突袭之下,毫无防备的先驱者损伤惨重,四散奔逃,部分被杀、部分加入、部分隐居、最后的部分追随着依耶芙特去往南大陆,在那里建立了新的基地。
马尔兹当初也欲追随依耶芙特而去,但当时他与大部队失联,流落自由镇,恰逢掠夺者大肆搜捕先驱者残党,只能隐姓埋名,随后又因救助曾经的同伴而向道弗曼借取了一笔金额。
同伴最终还是没能救下,马尔兹却因此背上了债务,前文也曾提到过,道弗曼在镇上的势力很大,恰好他看重了马尔兹,想要将其收为麾下,但马尔兹心在先驱,怎可能加入道弗曼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组织。
被拒绝的道弗曼心怀怨恨,屡施手段陷害,使得马尔兹的债务越滚越高,最终成为了奴隶角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