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胎硬弓索性上肩,换上陪伴自己十多年的灵宝弓,去不得不慌不忙。马不停蹄,人左右回旋,追风箭法淋漓上演。
奔逃追赶中,去不得回射一箭,追兵必有一人倒下,一切有如神助。人马纷坠,阻塞追途,不管不顾,杀红眼的匈奴人拼死还击。
飞将军疑虎射石,中石没镞,所用灵宝弓百步内可破坚甲。对付匈奴轻骑所穿皮甲,简直大材小用。
嘴角露出得意微笑,倚仗坐骑天马,与身后追兵大致保持一百四五十步,去不得心无旁骛猎杀任何敢于逼近的目标。
对战如火如荼,紧紧跟随,铜尼生恐惊扰主将狩猎。一路拼死追赶,一路绝望反击,众匈奴斥候豁出性命。
追逐战没持续多久,八十多人已不足七十,随着时间推移,匈奴斥候军不断减少。身后大军压阵,退无可退,一个个唯有死战到底。
一路回撤,一路狩猎,去不得兴致盎然。不断取箭挽弓松弦,手慢慢变得麻木,人也渐渐感觉乏力。
看一眼后方越拉越远的追兵,回正发酸的腰身,轻轻活动有些僵直的手脚。
“去校尉能在战马疾奔中左右开弓回射,百步开外一样箭无虚发,着实让人吃惊……”
拍马追上,抽空开口,铜尼一脸敬畏,“纵马背出生胡儿,想要熟稔掌握左右开弓回射术也难上加难。去校尉箭术果真神奇,骠下心悦诚服!”
“阿翁当年教习箭术及骑术,一切与胡人所授之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描淡写回应,活动筋骨,去不得再次取箭,“鱼儿不上钩,不如我俩联手撒网?”
主将在侧,胆气暴涨,铜尼点点头,“请下令!”
“我俩同时横马,迎战这帮小儿……”
杀得兴起,去不得分派任务,“我对付左边,你解决右路。快准狠连射三箭,我们马上撤,不给对方还手机会——”
“诺!”说干就干,铜尼旋即勒马。
压根不曾料到两人所为,仓促之间收不住步,冲在最前方的十余名匈奴斥候一头撞入猎杀圈。
利矢破空而至,一时人仰马翻,一切犹如胡瓜击鼓,人群眨眼只剩一半。
驱马狂奔一阵,回看一眼身后,去不得仰天大笑。
频频回首,铜尼高声提醒,“敌方势大,骠下以为不可恋战,尽快返营为好——”
“我们撤——”
秋气肃杀,日头徐徐西坠,三路匈奴主力骑兵对山谷中的汉军营垒完成铁壁合围。
一声唿哨,五千铁骑率先发起冲锋,血腥大战拉开序幕。
早恭候已久,李陵率众军于大车搭建的营垒外列阵。前排戟盾作防,后行强弩以攻,严令鼓进金止。
有恃无恐,五千匈奴敢死队直前抵营,但迎接的只有漫天箭阵。汉军千弩俱发,箭雨精准覆盖对手,对向人马无不应弦而倒。
马上弓被马下劲弩死死压制,付出千余人性命,却连汉军毫毛都没碰到一根。万骑随后轮番闯阵,死伤更为狼藉,结果并无两样。
被天衣无缝的无敌箭阵生生吓破胆,溃败的匈奴人自乱阵脚。少部分人慌不择路退上山,大部分人沿山谷及山脚四散奔逃。
营垒中央高地,李陵亲自擂鼓号令。鼓声如霹雳,去不得跃马杀出。韩延年紧随其后,一百甲骑与三千荆楚壮士奋勇追击,吼杀声激荡山谷。
趁夜逃遁,一口气奔出百余里外,匈奴大单于且鞮侯才回过神。汉军步卒不可能追得上,骑兵抵死不过两百,何须惊惶至此。
苍狼嚎夜,直入冷空,“连夜传令左右屠耆王,命二王各率本部所有可征调兵马,以最快速度赶至浚稽山参与围猎汉军,贻误战机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