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没有人告诉它,丢脸的明明是宿主,为什么它在神识里会尴尬?
在线等,挺急的。
张嘉礼微愣,凝着她乱飘的眼,略一沉吟,复而浅笑,“沈姑娘喜欢,日后常来也并非不可,只是……”
他一顿,目光往下,落在她的腕间,轻笑出声:“只是,莫要像今日这般受伤了。”
沈稚枝心生疑虑,顺着他的视线,缓缓将手腕抬起。
原本娇嫩的肌肤已被地上的小碎石磨损,泛起条条血痕。
“没事啦,这点擦伤,过几日就好了。”她凝着那伤口上所沾到的碎石,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想将其拍掉。
却闻见衣袍倏动声。
指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紧随其后,将她那试图作乱的手擒住。
张嘉礼微凉的触感顺着轻薄衣袖传进她的肌肤中,引起一阵颤栗。
她眼含讶异,抬眼对上了双柔和水眸,“张,张大人?”
他低垂眼帘,如玉面容离她极近,挺翘的鼻梁几乎要贴在她身上,沈稚枝惊得六神无主,试图将手腕缩回。
“沈姑娘莫动。”
张嘉礼桎梏她的手稍用力了些,眉间微蹙,凝着她手腕上的伤,“也莫去碰触,若感染伤口便麻烦了,在下屋内有药膏,烦请沈姑娘在此处先等下。”
语罢,携着梨花清香翩然而去。
沈稚枝眼巴巴瞅着他的背影,再次犯起了花痴,神情迷离,心神荡漾。
“啊啊啊啊——!”
沈稚枝还在感叹之际,身后血辽的喊叫响彻院中,吓得她差点整个人跳起来。
还没转身训斥,双肩便被他强行掰扯过去,正视着她,泪落涕流,“主人,你没事吧主人?呜呜呜~都怪属下没能保护好你,呜呜~”
沈稚枝怔怔望着血辽哭得像孩子的模样,不禁心软,方才想要责骂的心绪瞬间烟消云散。
这家伙虽然人格分裂了点,脑子偶尔不正常了点,但忠心护主这方面还是没得说的。
她感动之余,开口欲要安慰,却听血辽再次哀嚎道:
“主人,你千万要小心,千万别摔死啊,你死了,属下就没肉包吃了,呜哇啊啊啊~”
沈稚枝:???
沈稚枝微笑,左手一挥。
血辽迅速格挡,还嬉皮笑脸的露出小虎牙,笑道:“嘿嘿,属下的娘亲说了,事不过三。”
他笑容尚在脸上,下一瞬,沈稚枝举起右手,朝他脑门重重击去!
砰!
一个暴栗,血辽脑袋顶着个大包,蹲在暗处角落,委屈成球。
沈稚枝转着手腕,轻吹口气,得意道:“小样,跟我斗?”
再一转眼,张嘉礼已将药箱提出来,还端了盆净水搁置在石桌上,招呼着她:“沈姑娘,在下替你处理下伤口。”
“啊,好。”她乐呵呵踱步走去,一屁股坐下,“那便麻烦张大人了。”
张嘉礼浅笑,将她受伤手腕抓起,轻放于木盆水中。
沈稚枝眨眼,感受着手腕独属于他的体温,干巴巴道:“今夜叨扰本就不佳,还要张大人为稚枝操心,真是......啊。”
陡然,他手腕力度加重,沈稚枝被攥的生疼,不禁倒吸口冷气。
她这才将胡乱漂移的视线转向张嘉礼。
却见向来眼中含笑的张嘉礼眸色黯然,鸦睫纤长覆上他的眼,撒下层层黑影,令人捉摸不透他的神色。
他就那般攥着她的手,双眸紧凝着盆中的水,周身的温润之气不再有,反而替上了些许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