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就跟上了常境主，和小道童一样，距离他两步之间。

说实话，就算是在贫瘠的后山，俯瞰整个冲虚道境，也美如仙境。

群山沟壑间，偶尔伴随之声，清亮的对月兽鸣声，让整片冲虚道境充满了原始的美感。

一树一山一河一草，尽是水墨丹青之意，活脱脱的古色生香，就连空气也透着香甜。

莫凡猜测或许很久以前这里肯定鼎盛繁荣，但不知为何原因变得格外冷清。

在这种环境的使然下，莫凡的心境也变得空灵，一连串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

被改变了的人生轨迹，要是一个月前，有人跟他说，这世界有仙人，他肯定反手就是一重锤，并发誓远离这种傻子，但现在有人说这世界没有仙人，莫凡同样反手一重锤，并发誓远离这种傻子。

这就是莫凡的心境变化，无数人朝朝暮暮的东西，乃至千古一帝都在惦记的长生路，如今就这样出现在莫凡的面前。

凡是个人都想着活的长远一些，莫凡也不例外，就像他年岁不大的时候，他害怕鬼，却又隐隐期待能够见到鬼，因为他相信有鬼就有神，那就证明有一片崭新的文明，不被人所知。

但现在这片文明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经历了起初的激动好奇，迫不及待想要去见证，但经历过了之后，就多出了一些淡然，虽然很多还是不习惯能接受，但有些也都已经能够接受。

人都是这样，但凡有点好奇或新奇的东西，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火热的内心，彻夜难眠。

但真正得到了又患得患失，以前不敢想，不敢信的东西，只要接触一段时间了，就变得跟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这是天性的使然，也是不变的法则之人。

凡间界，修仙界，光怪陆离的东西，不外乎只是换了个环境罢了，该变的一切都没变，有杀戮，有弱肉强食，有尔虞我诈，有自然生存的法则，除开想象的美好，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一花一世界，你看它们渺小，殊不知也有人在俯视你们，你看春花秋落一岁间，我们看你还不是昙花一现一甲子。

莫凡和白乐跟在常境主的身后听他叨喃。

莫凡发现他原本满心的疑问，到现在是一句都没有问出口，反而整个人开朗了许多。

常境主的话音不大，但很有吸引力，让人时刻都能保持全身灌注的心态，去倾听他的每一句话。

不知道从何处吹来的山风，带起了成片的白色蒲公英，在淡淡的月辉下，从山谷中飘向远方的大地，场面十分的美丽。

莫凡停下脚步看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常境主也停下了脚步。

常境主看了一眼后，淡淡的说了句：“蒲公英代表了新生，也代表了死亡。”

“明珠暗投，不是一个好的现象，也违背了自然法则，明珠就该发出它璀璨夺目的光彩，该说的老夫都说了，兵家才是最合适你。”

莫凡自然知道，常境主的最后一句话自然不是对自己说的。

只见白乐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可没一会儿便迸发了夺目的光彩。

这种狂热的眼神很恐怖，莫凡知道，从今天起，白乐闭口不谈再入道盟的事情了。

常境主看着白乐的变现很是满意，微微一笑手挥手道：“要是有空暇时，心中还曾记得老道，就常来陪老道唠唠嗑，最好是能够带些渔具鱼饵过来，那老夫下次就不只是钓一只水晶虾了，或许是条大金鲤。”

“哈哈哈哈”常境主的声音在莫凡的耳边越传越远，直到他睁开了眼睛，笑声才彻底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