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特使，何为五毒妖蛊？”

武达并非不知有妖蛊之术，可这五毒妖蛊确实闻所未闻。

“州府斩妖司书册有载，心生贪，肝蕴嗔，脾滋痴，肺积慢，肾含疑！”

“五毒妖蛊以人为炉滋养蛊虫，一盅培育五只蛊虫，同盅五虫聚齐效用颇多，诸如愈伤延命，精进修为等等。虫茧常于中蛊者颅内滋养蛊胚，蛊成虫出，喜好吸食对应脏器积聚的五毒意念。”

林黎细细回想起郑屠颅内发现虫茧，些许推测于心中明悟！

“莫不是郑屠多年屠宰生猪积攒嗔念，被下蛊之人选中培育肝嗔蛊胚。虫出侵入郑刘氏体内，使其发狂杀人！这一众死囚肝脏也是被那肝嗔蛊虫吸食！”

孔宣略微诧异，林黎仅凭对五毒妖蛊的极少了解，所做推测竟与其不谋而合。

“若真是如此，郑刘氏在当街杀人之前必定犯下杀孽，肝脏之内早已积聚嗔念，不然肝嗔妖蛊不会寄居其体内！”

无头女尸！

林黎与陈方对视一眼，那具从郑家肉铺茅厕挖出了无头女尸或许是被郑刘氏所杀。

如若不然，这阳谷县还有隐藏的命案未被发现！

可眼下流民四起，曝尸荒野者不在少数，真想摸清被妖蛊所害之人也是一件难事！

“武捕头，这郑刘氏隔壁女囚并未取走肝脏，所犯何事被打入死牢！”

武达面对孔宣的询问一时语塞。

死囚青鸾着实面生，看到一旁郑刘氏的尸体，武达知晓这死牢内的阴暗勾当不能捅到明面上！

“特使大人，近些时日流民涌入阳谷县，武捕头事务繁忙不曾过问此案。此女囚名曰青鸾，乃是买卖掳掠孩童被判死罪，想来是并未犯下杀孽，故而未被那妖蛊之虫吸食肝脏！”

武达随声附和，孔宣作为特使终究有离去之日，孰轻孰重武达心里门清儿。

孔宣闻言皱眉不语，林黎青眸早已瞥见牢房角落里两个破布娃娃，心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疑点。

可林黎也听出公冶云饕与武达所言门道，心中疑惑只能暂时压下。

“武捕头，你与差役仵作将死牢尸体送往停尸房，证明正身后送往城南义庄，相关卷宗整理清楚呈交县令！此间妖蛊一事不得泄露半分消息！”

“得令！”

闻得此言，牢头洪涛心中长舒一口气，幸好有师爷在此‘运筹帷幄’！

林黎与陈方等捕凶司差役动手清理死尸，暗中将墙角不起眼的两个破布娃娃藏入怀中。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方才消停下来，死囚尸身核验完毕，择日送往城南停尸义庄。

回到捕凶司偏房的林黎心中思绪万千，五毒妖蛊虽已知晓其一，可不见踪迹的肝嗔蛊虫现今又在何处？

若是隐藏于身边之人，神出鬼没可谓是凶险万分。

林黎掏出青鸾牢房带回的破布娃娃，催动青眸仔细检视，两只娃娃左脚底竟各绣着两个小字。

‘云！’

‘裳！’

‘云？裳……云娘？’

口中喃喃念着‘云’‘裳’二字的林黎忽然从床榻上翻身跃起！

“难不成其中一只娃娃代表着云娘？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林黎正欲将此番发现告知武达，转念想到今日死牢内公冶云饕与武达一唱一和之情形，瞬间打消念头。

先不说此番推测并无证据依仗，林黎作为仵作，人微言轻，眼下局势不宜过多出头！

困意突然袭来难以抵挡，转身躺下的林黎将两个破布娃娃放于枕边，欲先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