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二皇子求见。”
庆帝才换下朝服,打理着自己的腰带。
“他来做什么?”
侯公公说道:“说是负荆请罪来了。”
庆帝感兴趣了,这小子玩什么把戏。
“让他进来。”
侯公公立刻去叫李承泽进来。
李承泽手捧着荆条入殿,身后跟着几位禁军。
他们抬着箱子入殿。
李承泽见到庆帝就跪下,“儿臣有罪。”
说罢他跪着爬向庆帝。
庆帝冷哼,“你何罪之有啊?”
“儿臣有罪,儿臣不该和长公主勾结,不该走私谋利。”
“儿臣知错,这些都是儿臣和长公主历年来做买卖的账本。”
“以及参与走私的官员名单。”
二殿下是将自己的底全部都掀出来了。
如此出卖自己的下属,就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庆帝的脸色冷峻,盯着李承泽不放。
外人不知道,但他知道,长公主实际上是在帮他做事。
内库是他让长公主管的,赚钱的事也是他允许长公主做的。
这个老二,将自己和长公主捆绑在一块,不就是想让自己不惩罚他吗?
这混账小子,脑子不笨。
庆帝侧躺着,“范闲刚来告状,你就将罪证送来了,你是嫌自己活得长久了是吧?”
李承泽趴着,双手举着荆条,“儿臣知错,甘愿受罚。”
“儿臣自请到悬空寺去,为国祈福。
也甘愿到皇陵去,为祖宗守墓。”
庆帝沉默片刻,思虑对老二的处置。
留着老二还有很大的用处,不能就这样放出去了。
庆帝说道:“禁足一个月,回去罚抄《训诫》一百遍。”
“多谢陛下。”李承泽磕头离去。
侯公公心想:“好一招以退为进,二殿下是长脑子了。”
走私的事就在皇帝跟前过了,日后谁也不能用走私贩来攻击李承泽。
皇帝陛下都不计较,你们这些言官还计较什么?
……
范闲和王启年站在街道拐角处,看着二殿下大摇大摆地走出皇宫。
范闲很不甘心。
原本要对付的李承泽不见了,敌人不见了,一切都成了白费。
如今李承泽主动进宫去请罪,想坐实长公主和殿下的罪名也成了空想。
王启年说道:“今日过后,二殿下与长公主走私的事成了公开的秘密。
那些参与走私的人都会蛰伏起来。
而言官更不想去参二殿下。”
公开的秘密,谁还会在乎呢?
范闲收回视线,“该办的事都办好了,我们回使团。”
“也好,再待下去,我们都成欺君的人了。”
范闲离开京都,回到使团,借北齐大公主来演戏,说明自己诈死的缘由。
一切都在回京之前完成。
这头,太子殿下知道李承泽去负荆请罪了,十分吃惊。
“他……居然去负荆请罪了,他不该死咬着不认吗?”
小公公说道:“二殿下不仅带去了账本,还带去了诸多参与走私人员的名单,都呈交给陛下了。”
“陛下对好些官员进行流放,还革职了两位侍郎。”
太子捏紧拳头,本该是对付老二的把柄没了。
“狡猾啊,实在是狡猾。
捆绑长公主,又主动认错,父皇又能对他怎么样呢?”
太子握紧拳头又松开,说道:“错过了这大好时机,不过能和范闲联盟也不错。”
下次再找机会对付二哥。
想到这里,太子叫来自己人。
“你去安排人,明日朝会上参二殿下走私,目无法纪,与民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