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侍卫失踪,导致他被父皇怀疑、猜忌。
再是谣传侍卫被杀死,导致他口碑崩盘,甚至有人说他是暴君。
暴君?
若是坐实了暴君的名头,他还能登上皇位吗?
“不过是杀了几个人而已,为什么会惹出这么多事?”
太子甚至生出这样的念头:
如果范闲没有来找他就好了。
如果当初没有杀死那些人就好了。
“老二,一定是老二,是老二在害我。”
太子原地转圈,一面转圈一面说:“他知道我和范闲联盟了。
所以他要挑拨离间,用那些侍卫来挑起隔阂。”
“他是想让我觉得范闲带来的不是利益,而是麻烦。”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太子突然站起来,他要去找父皇。
父皇掌控鉴察院,能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吗?
他要在父皇起疑心之前,洗清自己的污点。
太子一路疾走,一面酝酿悲伤情绪。
他要去向父皇哭诉,“那些都是外面的污蔑,儿臣对父皇绝无二心……”
看到这痛哭流涕,哭得凄惨,哭得悲伤的儿子,庆帝烦躁地扶额头。
当初怎么就立这个废物做太子?
“滚出去。”
“父皇,儿臣……”
“滚蛋。回去禁足两个月。”
太子深知父皇的性情,怕父皇厌恶自己。
他立刻擦拭眼泪,爬起来沮丧地离开。
耳朵终于得清静。
庆帝问:“老二在做什么?”
侯公公:“二殿下在府中练书法,最近颇有心得,那些书法得到很多大儒赞赏。”
“噢?”
“二殿下的书法,现在能卖到二百两一张。
有江南富商扬言要出五千两,求一幅字。”
庆帝对这二儿子的书法很感兴趣,“让老二进宫。”
“是。”
……
翰林院的院正胡天宇被召进宫。
庆帝满脸欢喜地招呼道:“安溪,速来欣赏,此字如何?”
胡天宇谦逊地拱手,疾步上前审视。
此书法笔触平和且自然流淌,笔势委婉之中又含蓄深沉,笔力雄浑而又不失细腻,结构变化多端,让人叹为观止。
胡家的书法造诣高虽未能独步江湖,但其作为书法世家的身份早已天下皆知,备受尊崇。
胡天宇浸染书法界多年,一眼就认出这是谁的字,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这行书……”
胡天宇轻声自语,目光转向一旁。
只见二皇子正沉浸于笔墨之中,全神贯注地书写。
胡天宇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你,你莫非就是李二?”
“姓李,排行又是第二……哎,我早该想到的。”他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我早该想到的……”
胡天宇轻拍大腿,遗憾自己未能早些认出这位书法奇才。
庆帝见状,更是心情大悦,迫不及待地问:“你觉得这书法如何?”
胡天宇毫不犹豫地回答:“此乃天下第一,即便是江南的书法巨匠余温,北齐的书法宗师韩林,其书法造诣也难以与此相提并论,恐怕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若是庄墨韩在世也会自愧不如。”
李承泽抬头看过去,心想:这老头挺会说啊。
庆帝听后,不禁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宫殿之中。
侯公公也连忙恭维道:“恭喜皇上,不仅有范闲这样的诗坛才子,更有殿下这样的书法大家。”
“大庆国人才济济,文坛的璀璨之星,当属我大庆。”庆帝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长久以来,文坛上北齐一直力压庆国,但今日,庆国终于有了与北齐一争高下的底气。
庆帝当即取消李承泽的禁足。
庆帝对李承泽笑道:“你这书法距离天下第一,还差远了。
免你禁足,多去请教大儒,增进书法。”
李承泽磕头,“多谢陛下。”
皇上对二殿下还是多有偏心的,禁足不到十天就放出来了。
走私与民争利这么大的事,陛下就这样轻轻放过了。
太子: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