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宫中的长廊,来到了陛下面前。
此时,陛下刚刚从后宫中返回,陛下刚责罚了淑贵妃母子。
范建站在陛下面前,仔细观察着这位君王的神情。
他并没有从陛下的脸上看到一丝愤怒,也没有发现任何烦恼的痕迹。
庆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显得异常冷静。
庆帝开口问道:“范建,你有何要事?”
范建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范闲与婉儿郡主的婚事早已定下,若非皇后娘娘突然崩逝,恐怕现在我们已经在忙着准备他们的婚礼了。”
范建顿了顿,继续说道:“陛下,这桩婚事是应该推迟,还是应该在热孝期间就举行呢?”
所谓热孝,就是在皇后去世的这个月内完婚,这样既不会破坏礼规,也不会给那些顽固不化的文臣留下任何诟病的机会。
庆帝的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沉思片刻后说道:“热孝成亲的事,历史上有过先例,倒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举。
你让钦天监挑选一个吉日,本月内务必完成这桩婚事。”
范建听到这话,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跪下谢恩:“谢陛下恩典。”
早日成亲,早日接手内库,早日解决长公主挖下的陷阱。
范建命人传令给钦天监,让他们选吉日给范闲成亲。
同时他还要通知内库、礼部的人,他们尽快准备妥当要给婉儿郡主的嫁妆。
郡主出嫁怎么也得是十里红妆。
京都的消息很快传给长公主。
信阳长公主处,花团锦簇。
在这鲜花盛开的花园里,坐着几十位账房先生。
他们都是长公主请来清算内库的账目的。
长公主要算出内库亏空了多少,要算出范闲要填补的窟窿有多大。
数字越大她越开心,她还恨不得弄更大一点,让范闲知难而退。
内库就是一座金山,他绝对不会放弃。
长公主看了信鸽带来的内容,一面看一面嘲笑李承泽。
“真是没用,大好的局面居然没有维持住,现在又是东风压倒西风。”
长公主问身边的人,“二殿下有送信来吗?”
“回公主,没有收到二殿下的信鸽。”
“嗯。”
长公主嘲讽道:“他不会是被吓怕了吧。”
“进京都得要找他聊聊,可不能这么快就退缩。”
长公主看着下面拼命打算盘的人,她催促道:“范闲马上就要大婚了,你们快点算数字出来,死都要打算盘。”
所有的账房先生都超负荷工作,谁都不敢偷懒,自己死是小事,牵连到家人才是大事。
他们宁愿自己累死在这里,也不愿意被长公主砍杀了家人。
这个女人她就不是人,简直是个疯子。
账房先生们敢怒不敢言。
……
随着夜色的降临,李承泽戴上了一副猴子面具,悄然出现在了打铁铺的门前。
谢必安躲在暗处,不让外人发现。
而范若若则比他更早抵达那里。
她望向李承泽,兴奋地说道:“如果你没来,他肯定不会把东西交给我。”
李承泽微微一笑,回应道:“那些有趣的事,怎能让你独自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