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点点头,同样低声问:“她这样的伤,需要人给她上药吗?”
许韶昕说:“这种没有开放伤口的淤伤,一般不会治。”
黎棠又说:“我听到有人提及半个月后会让她跟野兽打,野兽是个人,还是真的野兽?”
许韶昕说:“野兽是个男人,他非常强,从无败绩。”
她顿了顿不忍地继续说:“他的每一次比赛,都会杀死对手。”
黎棠却比许韶昕想的冷静许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现在很想去见见黎梨,告诉她姐姐会来救她的,但她知道不能打草惊蛇。
黎棠道:“能仔细跟我说说角斗场的情况吗?”
这时,又有新的角斗开始了,场上再度欢呼起来。
黎棠背过身不再看,边听着许韶昕的话,边跟她一道离开。
角斗场馆分为好几部分,她们刚去的是正式比赛的角斗场,除此之外还有供客人下注,吃饭休息的服务厅,以及角斗士们居住的居住区。
角斗士们又分成两种,一种是自愿来参加的,这种就是自由身,但一旦报名,必须在角斗场上打完十场才能离开,这期间也得待在这里不能外出。
这部分人会自愿报名自然是因为打一场就能有高额的报酬,而且根据该场次观众的投注数量还能有一部分提成。
另一种就是被买来的被迫参与者。这些人有被拐的,有被家人卖的,男女老少都有。
不同有钱人的癖好不一样,有人喜欢看两个壮汉对打,有人喜欢看两个女人撕,也有人爱看一方强一方弱的单方面殴打……
为了让这些买来的人也能积极应战,场馆方设立了积分制,赢一次就能积一分,积分满一百就能获得自由。
他们当然没钱可拿,也出不去,但场馆会让他们吃饱穿暖,只是一个月必须上场五次。
“但你妹妹还要特殊一点。”许韶昕说,“她是被人丢进来的,那老板说,要让她打到死为止。听说早前他场场来看,最近就只是偶尔来看了,安排她跟野兽对打,就是因为他要求的。”
最开始,黎梨什么都不会,当然每场都会被打,但近来她不怎么输了,想要看她惨样的老板自然不乐意了。也快三年过去,这种游戏他也厌倦了。
这角斗场没那么血腥,不要求每场都只能有一个人活,另一方失去战斗能力就行。不然这里一天就十好几场角斗,损耗也太大了。
但总归有些角斗士非常残忍,不打到对方断气绝不收手,野兽就是其中之一,这也让他在观众中人气很高。
黎棠问:“被卖来的那些能用钱赎吗?”
许韶昕说:“很少,但确实有。”
有些被拐卖的,有一定几率家人能找上门来,花上一大笔钱将人赎走。臻悦馆毕竟是做生意的,有钱什么都好办。
但黎梨却是另一个问题,她甚至不算是被卖来的,她的所有权还在当初买她的人手里,只是被丢在角斗场里受罪。
黎棠平静地问:“你知道那个老板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吗?”
有人压着不让黎梨活,那只要那个人死掉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