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女儿加班,没人给我送饭了。我饿了,你们去17号街那家‘香十里’给我带一份饭。”
“这两天精神状态不得劲,得补补。你们让买饭的跟香十里打饭的小妹说,额外给一份他们后厨熬制了一天的高汤,记住了要最锅底的汤汁。”
“诺,这是饭钱。”
下午,黄树恩从屋里走到门口,递出来个茶壶大的陶瓷饭缸,碗里还有一张百元面值的青葵。
“高卫你去一下。”罗观此刻正在研究一份他想了整个下午才写出来,他来洛青这十年,在生意上和生活中得罪过的人名字。
他在挨个排查,谁最有可能整他。
直到黄树恩不耐烦的话音响起,“谁去就快点,没听见老子肚子饿得咕咕叫啊。”
罗观抬起头,才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呢。罗观面容一冷,问高卫:“你们就是这样服从命令的?”
“我们有军规铁律,不准拿群众一分钱。否则就关一个月禁闭,最后开除军籍。”高卫声音洪亮,态度坚定。
见他们还在争,不耐烦的黄树恩反身回到床上靠下,拿出放在枕头底下的老黄历翻了起来。
罗观只得把名单折叠好放衣兜里,进屋拿起装有钱的饭缸,默默出门买饭去了。
目送罗观远去,高卫扭头就问战友,“罗观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了?知道沈副官要他代为执行保护任务,我一直在担心,黄树恩要是再过分点,会不会被罗观先生暴锤一顿。”
“前些年,不是有两个不长眼的家伙朝他女友吹了个口哨。一个瘸了腿一个断了手,要不是会议庭出面,只怕连医药费都不给,更别提百万赔偿金了。”
听得出来,高卫已经汗流浃背了,呼吸声都不由自主的加重。
战友不说话,给他比了噤声的动作。
“要不要给你洗碗?”见到黄树恩吃完饭,罗观主动进屋询问。
黄树恩打了一个饱嗝,摇摇头:“我怕你整我。我要等明天我女儿来给我洗。”
罗观哦一声,识趣的退出房间。
门口观望的高卫和战友们可谓是看得心惊胆战。这样忍而不发的罗观让他们越来越看不懂,心里的担心值也在持续上升。
...
“罗观先生,我替高卫他们对你的冒犯给你道歉。”
夜幕已至,从医院回来的沈真拉着罗观来到黄树恩家附近的夜宵店吃饭。沈真主动端起酒,要敬罗观一杯。
“我们相处挺好的。这赔礼酒大可不必的。”罗观压下沈真的酒。自己反而端起酒敬沈真,道:“你们帮了我大忙,是我要跟你们说声谢谢。”
一口喝完。
沈真恍然大悟,“看来黄树恩真给了罗观先生想要的东西。”
罗观点点头,岔开话题,“武桂怎么样了?”
“身体有伤,天气酷热没抗住中暑昏倒。”沈真道:“全身检查一遍了,没啥大碍,挂几瓶点滴消消暑,休养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已经告知他的家人,他家里安排他弟弟过来照看他了。”
罗观哦一声,起身道:“你回来了,我还有事要忙,咱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