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但是你说的事情不容耽搁,我们现在就去找父亲。”徐亦淮心里一下有了猜测,没有扭捏,接过储物袋就立马抬脚前往徐父的书房。
来到徐父的书房内,宋大夫再次阐述了一下经过。徐父眉头紧锁,捋了捋山羊胡,抬手召出一个小型的绿色护盾套住徐亦淮之后说:“你先把储物袋交给我。”
徐亦淮点了点头,拿出了那个储物袋,这个储物袋极为朴素,没有像徐亦淮自己那个一样是丝织绸缎,上面还绣着象征徐家的水纹刺绣,这只储物袋就只是一个朴素的亚麻布。徐父接过那储物袋,再抬手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拿了出来,分别是:几个金属光泽的小球、一小堆符箓、一颗散发着血色的丹药和一颗平平无奇的棕色丹药,以及一柄剑刃处泛着水色的单剑。
徐父看着这些东西,脸色松缓下来了一点,分别点着那几样物品说道:“这几个小球是诡雷,可以提前注入灵力,在必要的时候引爆;这些是符箓,嗯,有火球的、冰椎的和土盾的,注入灵力就可以使用了;这颗是怒靡丸,另一颗则是净神丹,捏碎怒靡丸可以使人敌我不分、嗜血好杀,能持续一刻钟,但如果提前服用净神丹就可以免于怒靡丸的作用。”徐父拿起最后这柄剑,表情一下子又变得难看起来,“还有这柄剑······这柄剑是海家的一件法宝,名叫天池剑······”
“海家?”宋大夫惊呼出声,随后又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徐父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一边的徐亦淮听到“海家”,脑子也一下子没转过来,“海家?怎么还有海家的事?成家不是借这个机会提前除掉我?反而还给我送来了一堆宝贝?这是什么情况?成家提前送我东西,明显就是知道了巫家会对我下手,但是海家的法宝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成家到底是什么态度?海家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一时之间书房内陷入了寂静。徐父拿起天池剑,端详了片刻,放下剑,对着二人说道:“成家这些东西既然是送你的你就拿着吧。宋大夫,你回去拿几瓶回血丹来。”宋大夫不敢多嘴,只是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书房。
待宋大夫的脚步声渐远,徐父收回了护盾,踱着步,又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们徐巫两家的梁子,早在二十年前陛下微服私访景辉时便结下了。如今二十年过去,这梁子不但没有随时间消散,反而还愈发严重。”他坐回椅子上,抿了口茶,挥手从储物袋里又拿出了些符箓:“这些你也拿着,本就是我准备要给你的——我在巫家的眼线告诉我,巫家家主在谋划一场针对你的刺杀。我原本并不相信,毕竟说到底,徐巫两家的矛盾源头在我们两家家主,而非你们这些小辈。我虽与他决裂多年,但不觉得以他的人品会对小辈下手······”
唉叹一口气,徐父有些惆怅道:“这世道啊······成家······大概是被胁迫的吧,他们原本也只是凡人武将世家,因为和海家家主的姐姐联姻才牵扯进了修仙者的事,送来那么些法宝大抵是他们那种老古董的家教,做不到对小辈下手。海家应该也是通过家主的姐姐,也就是成家家主的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但有没有一同参与,我不好说,总之是指望不上了。这次生辰宴啊······”他捏了捏眉心,不再言语。
徐亦淮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个附身在杂九身上的神秘人说的应该是真的,只不过情况更加不容乐观——之前被指定为金水好人的海家现在也靠不住了。那么就相当于一场生辰宴除了他和徐父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可以被看作是一条战线上的人,目标也只有一个,就是要徐亦淮死。
“这鸿门宴可太鸿门宴了吧!”徐亦淮在心里吐槽到。
一时之间,父子二人都不再说话。这份寂静没有存在多久,宋大夫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好几瓶小白瓶:“这是我那全部的回血丹了,我还拿了点回灵丹过来。老爷您看够吗?”
徐父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示意徐亦淮自己收好之后便把两个人都请出了房间。
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徐父眉头紧锁。随后拿出了一块破碎的、只有三分之一的玉环,盯着那玉环哀叹道:“怎会如此啊?怎会如此······”
另一边,徐亦淮回到自己房间,那叫一个坐立不安,当知道自己确切遇险的时间之后,每一秒的等待都无比的漫长:是该继续练习苍灵真经,尽快突破到第三层,还是再尝试一下繁音?万一就能掌握一点了呢?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就顺其自然吗?
思绪开始暴走,徐亦淮感觉自己有点过呼吸的前兆,他慌忙用力掐住自己的虎口,逼迫自己不要那么激动。直到虎口处变得血淋淋,徐亦淮才冷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我已知晓了他们的目标和盟友,这是我现在最大的优势。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如何扩大我的优势······”
一夜无眠。
到了生辰宴这天,叮嘱好杂九,徐亦淮换上了徐母提前准备好的礼服随着徐父一同上了前往郡主府的马车。
从城南的徐府到城北的郡主府,路程稍微有些漫长。徐亦淮拉开帘子想透透气,便看到了一路上灯火通明,百姓脸上充满着喜悦快乐的神情,欢笑声不绝于耳,道路边上的房子也全都张灯结彩的,整个就是一副喜气洋洋的美好景象。这要是知道说是郡主在过生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景辉这时候就开始过新年了。
还没等他看够,徐父便猛地把他拉了回来,面无表情的用手语迅速的告诉他:有人在监视我们,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