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在魏薄暌对他的态度他就能看出来,以前魏夷对他和魏薄暌没什么两样,都是表面上的好意。
可是自从上次落水,魏夷就完全变了。
他毫无门第之见,敌对之意,似乎对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好,张紫溪相信,这种态度能装一天,装两天,可是不会有人没有一丝破绽的装这么久。
他自问不行,就连张府里最有城府的那位都不行,可是魏夷做到了。
他也问过那位,说有没有这样一种人,小小年龄就能把伪装做到极致。
那位说有可能,除非他不是孩子,又或者他经历过一种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大事。
落水虽然足够大了吧,可对魏夷的影响也不该在这方面吧?
张紫溪一直没能想通,但他从心底觉得,魏夷绝对是装的。
他不愿意苏染眠和苏白亲近魏夷,但她们两个已经靠向那边了,他也没什么办法,那位说可以做些什么事嫁祸到魏夷身上,以公主和小白的性子,以后一定会和魏夷绝交,但他不想做那种软糯无力的小人。
爹爹说过,只有弱者,才会用阴谋诡计伤他人。
苏染眠回去后就让青衣为她铺纸研墨,她在心中酝酿了一下紫竹的画法,想着画出符合自己年龄的一幅画应该不算难。
既然是魏夷要画,她也不用费那么多心思,替他画出一幅绝笔佳作来。
紫兔毛笔蘸饱了墨,下笔之前,她猛然想起一件事。
一团黑雾的心如雪亮的刀刃划开,迷雾终于见底,她看见了前世有一个人也是如此喜爱紫竹箫。
箫音袅袅,如同临水唱晚。
那人的身影如一幅挥之不去的画,好看清隽的眉眼在心头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