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顶,海容阁还在很远的地方,首先入目的是一个草庐,它屹立在悬崖之上,仿佛遗世而独立的佳人,亭亭玉立,清峻风雅,他小心翼翼的垫了垫脚,往草庐里望。
“六弦先生。”魏夷清脆的嗓音响在空旷的山谷之上。
半盏茶的功夫,一个貌如妇人,容色清美,身着珊瑚色衣裳的人从草庐里走了出来。
他举手投足风雅清秀,不像是一个充满了阳刚之气的男人,也不像一个娇柔秀美的女人,而是一个几分英气的少年。
可魏夷知道,他也只是看起来像是少年,实际上他绝对比表面上的年龄大得多。
“六弦先生。”魏夷向他灿灿一笑,挥手。
六弦轻飘若举,每走几步就要歇一歇,病态尽显,唇色是不正常的潮红,不到一公里的路足足让他走了一个小时,魏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着他走路的样子特别想把他的双腿装上自己的替他走。
六弦走到他面前,手中一把折扇,折扇下面缀了一颗琉璃珠子,弱柳扶风的模样简直比女人还女人,但眉间几分英气却让他显得与众不同,硬生生将他的形象拔高了好几个高度。
他双手握住折扇,略略向他一拱,并不十分恭敬,却又没有显得不敬,恍若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把,那一拱,只是略尽自己的朋友之谊,唇角含着笑:“小公子,你怎么又来了。”
他说话一向如此,这个又字换个人说可能会让人理解成他不欢迎他来,但从他的口中说出,就变成了朋友间的随意聊天。
魏夷却十十足足的向他恭敬的躬了一躬身:“六弦先生近日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