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鞋厂的门口，可以看到很多人搬行李进厂，也能看到值班保安陪同离厂员工出厂。能搬进去，是你被鞋厂挑中，能顺利出来，只能说，你最起码是守规矩的，才能好散！

吃了午饭。王平，来到井阳佬店里进货，双喜要补货了，一条，四十五块！今天回厂，有时间能在井阳佬那坐坐，看能不能遇见林华，这家伙有女朋友，不知道这会在干嘛，蜀川妹能否及时回来都说不定！

不怪王平乱想，据同宿舍的湖湘老乡说，他们那本村的私人面包车，年前开始跑黑车，一天一趟南方省，那司机要钱不要命，年后送回厂老乡，司机因连续十几小时疲劳驾驶和南方省这边的泥头车迎面相撞，一车人九个，全部当场报销！

大家都堵在家里，没车回厂！如果超出回厂期限，会被清退除名，年前工资奖金都没得！损失惨重！要出来回厂的，新的想到南方打工的，大家都在抢着往南方省来，听说蜀川、湘鄂、云贵至南方省、魔都市、首都的车票，整个正月都难买！

王平和林华是发小，老铁。但是他们在厂里上班不在同一车间，住宿不在同一栋宿舍，吃饭不在同一时段，所以他们要见面，都是提前约好，在厂门口，或者井阳佬店里。真实在厂内，员工之间，不允许互相串门。宿舍，车间，厂区，到处是保安执勤岗亭，就是为了工厂正常运转，人情不值钱。

打林华的小灵通，没接。传呼，不回。王平在井阳佬那里喝了一个小时的茶，把井阳佬一壶功夫茶喝成白开水，林华也没有消息。

王平只能和井阳佬告辞，说晚饭后再来。王平买了蚊香，洗发水，卫生纸，面巾纸离开。中午洗衣服时王平被蚊子咬了两口，Y城的蚊子也加班，还在正月初七，已经开工。

林华此刻在哪？在新石派出所！

因为林华一位同宿舍舍友的妹妹被招进嘉林的一家大型玩具厂流水线当工人，去年冬天妹妹没有买到火车票，留在Y城市过年。

他从湘鄂老家带了妹妹喜欢吃的熏肉，趁初七，鞋厂还没有正式开工，要给妹妹送去。林华女友周娟的堂妹，堂兄，堂搜就是那家玩具厂的员工，所以头脑一热就跟着人家一起搭摩托车去了玩具厂。

打听下来，都说不知道，说可能是在黄花路那边厂，玩具厂很多人，上万员工分布在三个厂区，都在黄花路，嘉林周围。听说林华找的人是文员，又不知道是那个部门，普通打工妹谁也不认识。

所以林华就一个人离开，在玩具厂门口搭了一辆载客摩托车，没有回禾马，而是去了黄花路。

等落车时，搭客摩托车司机据称是南方省某县的“烂仔”，也是客家人，他看林华从玩具厂出来，又是说国语，宰客习惯了，三块钱，喊成五块。

光这样，也就算了，还自以为得意，用客家话教训旁边的摩托搭客仔，说象林华这样的外省佬头就要狠狠宰！没看到这家伙穿得几象“嫖客”样，肯定是赚点钱到玩具厂钓妹子的，他的钱不赚白不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