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与老者说话间已经走进了一间石质宅邸,之所以称之为宅邸是因为这栋石屋较之附近的房屋大了许多,光是那门头就有两三个成人那么高,但是里面却意外的并没有显得很宽敞,原来这石屋大部分空间并不对外开放,后部一大半都封闭着,只在入门一小块地方开出一片空间供人走动。
正前方一张石桌后面两个姑娘正眉飞色舞地聊着天,看到有人来了也就将将抬个头,很快又都凑去聊天去了,老者也没理会,他并没有往前方去,而是来到右手一个铁质栏杆边,这黑色栏杆由地至顶就像是天羽方才走出的那间牢房,不同的是这监牢后面有一方石桌,一个中年女子正在石桌上打着瞌睡。
老者也不客气,抬手便在那石桌上扣了几下,中年女子惊醒,抬头看了看,有点不耐烦:“你个老东西又来给谁走后门了?今天老娘心情不好恕不接待啊!”
“哼!又没少你好处,怎么着今儿个就打算在我这儿翻篇了?”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几个灰黑色的东西塞了进去,叮叮当当丢在石头桌子上。
中年妇女努力扒拉起脑袋,也不去看,有气无力地说着话“罢了罢了!就给你个面子,姓名?年纪?”
“天羽,八岁”老者回答道。
“哼,现在这么大的娃娃都能送过来了,也不知道前几年干嘛去了。”中年女子也是自顾自抱怨着,手中却忙碌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吃你的喝你的。”老者回着话。
“怎么跟我没关系了,影响我睡觉就是跟我有关系!”中年妇女理直气壮,“喏,你的身份牌,虽然你年纪不大但规矩还是一样,一个月一百石生矿的量到对面去上交,有多了是你的,不足量就好自为之吧。”
这所谓的身份牌就是一块灰黑色的铁片,不足半个手掌大小,上头只有一行数字代表着自己已是这矿场的一员了。“好了,滚吧,别打扰老娘我睡觉!”女子不耐烦地嚷嚷着。
一直跟着老者走出这栋石质宅邸,虽然天羽脑袋里已是是一团浆糊了,但是他依然一字未问,不是他不想问,实在是一切都太突然了,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哪有什么问题?从那天夜晚的火光开始,一切都是问题,一切都看不懂,一切都像是与他无关似的,他实在有些来不及接受和消化。
“你一直都是这么不说话的么?”一路上天羽几乎一言不发,老者冷冷一笑道:“你要是一直这个样子,那怕是活不过几天哦。”
听闻此话,天羽不自主地抬起了头看着老者,似乎是在询问,老者也不理会,径直将他领到另一处石屋前,较之前相比,这栋石屋就明显小了很多,石屋外堆着满满的矿石,一直堆到比屋子还高,屋门外一张木桌,一位男子正坐在桌后,看到老者后他就站了起来。
“徐老,您这是来……?”与之前那中年女子的态度不同,眼前的男子明显恭维多了。
“没什么事,带个孩子来认个路。你可认好了,以后你要采出了生矿便随时可以到这边来兑换,一石矿换一枚铸币,每月底去刚才那个地方交付一百枚铸币就算你任务完成了。你运气不错,这前两日才交过一次,下一次交纳差不多一个月后了。”后面半句是这老者看着天羽对他说的。
“这是哪家的孩子?藏得够可以的,这都多大了才出的脸。”男子笑嘻嘻地看着天羽“你以后叫我固叔就可以了,你叫什么呀?”
“我叫天羽,我今天刚来的。”天羽注视着这个叫固叔的男人,一身灰色粗衣,长的普普通通,没啥特色,这是天羽的第一印象。
“哦对对!今天刚来的,刚来的!你瞧固叔我这脑袋,有时就是有点不太好使,嘿嘿嘿。那个啥?天羽是吧,下次你来就直接找固叔我就行了。”固叔顺手拿出一块灰色令牌模样的东西递给天羽“你就拿着这个来,便是我不在也没有关系,给下面的伙计看,没人敢短了你的,哈哈哈!”
“行了行了你小声点,你是怕人家听不到?天要黑了,我先带他回去了。”徐老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又带着天羽往矿坑的中心区走去。
他们才走,这个姓固的男子还在自言自语“今天刚来?我信你我就是个傻的!今天刚来还用你个徐老头子带着来?”他自认为那徐老头没事可不会这般到处乱跑,这矿场上在哪里换什么东西还有人是不知道的?这分明就是带着来讨个脸面的,因此他二话不问就把令牌给了出去,他自以为自己算是个识相的,可他不知道这天羽还真的就是今天才来的。
不过这些天羽是不知道了,他正跟着徐老穿过矿坑的中心区,原来这中心区地方不大却是各种商店林立,卖什么的都有,旁边几家饭馆里还飘出阵阵的肉香,馋得他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