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天羽一行人自离开新爷宅邸后便已各自忙开了,牧云飞去了矿区,在几个矿洞间来回奔走似乎在游说些什么,只是刻意避开了矿联霸占的地盘。
天羽独自往矿场东区去了,与那生矿兑换区的固执事交谈甚欢,至晚才沿商区主路回到矿区那窝棚附近——他和牧云飞约好了在这里碰面的。
可是还没到地方呢,远远地就看到那窝棚边围了不少人,有起哄的,有呐喊的,还有甩着膀子助威的,里三层外三层把个窝棚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么快就有人赶来拆台子了?”天羽一惊,赶快走了几步赶了上去,艰难穿过厚厚的人墙,只见人群中间两个人,一人是牧云飞,另一人却是赵义,双方都摆着架势面对面站着,只是那赵义分明落得下风,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的了,反观牧云飞却是悠然自得。
这哪是打架,这纯粹就是打人,也不知这赵义怎么想的,被打成这样了还死撑着不走,不像平日的风格啊。
他哪知道那赵义也是心里苦啊,他按照新爷的意思下午就早早的在这边等着了,初来之时他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还把自己当个爷呢,谁知那牧云飞一回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动手了,论拳头他哪是牧云飞的对手,可是人家拳头到跟前了他总不能干站着吧,于是打也打不过走也走不了,就这么摆好了架势挨打呢,任由自己怎么解释牧云飞反正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此时他见着天羽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着:“两位老大!我的的确确是新爷派来协助二位的,也已经被新爷教育过了,两位的钱我愿意如数奉还,还望两位老大大人有大量,到此为止了吧!”这些低声下气的话他他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放在两天前他根本想都不敢这么想。
新爷派了赵义来!天羽震惊了,自己和赵义的矛盾新爷自然是知道的,当时新爷说派五个人来天羽以为只是监视,如今看来竟还有些示威和挑衅的意思了。
再看赵义,一身的淤青,满脸的委屈,他也确实挺委屈的,平时鞍前马后侍奉新爷,凭啥这会儿有个坑就要让自己来填,偏偏这儿还有个他打不过的牧云飞,他要打得过怎么可能向着自己低头认错呢。不过这些天羽可不管,他瞥见赵义首先也是一肚子的怒气,听着牧云飞在旁边问怎么安排,他想也不想就回答“先打了再说吧!”
“好嘞!”牧云飞这边正没打过瘾呢!
“等,等一下!”那赵义仿佛没回过神来“已经打过了啊!打到现在了啊!啊!”他心里呐喊着,这都碰到的什么人啊!他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练功了,一定不能再被人打了,不过现在是来不及了,他正被打着呢。
这边开打,那围着的一群人又热闹开了,这也让天羽感到诧异,这矿区里头日常住着的可都是些日夜不分的劳模,哪里来那么多闲的没事干围着看热闹的,难道这也是新爷安排的?目的呢?天羽想不明白,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也不管这架打得如何,就直接走进了窝棚里,窝棚里并没有其他人,秦主事吩咐过的,这几日这儿就专供他俩议事接待用了。
好一会儿,牧云飞拖着奄奄一息的赵义进来了,既然是送到面前的免费劳动力当然不能就这样放过了,只是该怎么用他们得好好商议商议才行……
第二天清早,只见赵义就擎着面旗帜带着手下四个人已经在窝棚外不远处立着了,那赵义脸上青紫色淤痕尚未消退,站在秋日清晨的寒风下怎么看怎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再看后头四人也不怎么样,他们平日里在商区都是作威作福的主,哪里能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被这来往的眼睛盯着就感觉像是自己没穿衣服一样一个个使劲地低着头不吭声。
这是天羽他们昨晚商量的,赶早先把旗帜给竖起来,为啥还要人站着呢?吸引一波人气呗,至少他们是这么解释的,就目前的效果来看似乎还挺有道理,矿区不同于别的地方,这里的人早晚概念没那么强,反正钻进矿洞里也就没有早晚了,因此虽是清晨但这来往的人并不少,眼瞅着这几个脑袋快钻到脖子里去的大男人在这儿罚站呢,不多时这零零散散的竟也围了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