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拳头冲着瑞丝亚脸上挥去。
瑞丝亚往下一蹲,躲过了那个拳头,但祂躲不过更多的拳头。
祂把救命的粮食死死了护在怀里,忍受着不断的拳打脚踢,眼里不时发黑。本就饿了好几天,现在祂的身体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给我!”领头的男孩从祂怀里夺过面包的一边,而另一边仍被祂死死拽着。
男孩嘴里又飙过几句脏话,措不及防对上了瑞丝亚鲜红的双眼。
祂咬着牙,嘶哑的声音从口中挤出:“我的…”
“什么你的,快给我!”那男孩用力一扯:“谁抢到就是谁的!不想死就麻溜的松手!”
突然,他手上一痛,他措不及防发出了一声惊呼。是那看着瘦弱的孩子咬住了他的手,而他险些脱手。
但一时的反抗几乎无用,面包还是被抢走了,瑞丝亚倒在角落里,沉默着看着抱怨的少年们,看他们笑着说终于有吃的了,看见领头的那个男孩掰了一半分给后面的跟班们。
“真好,终于有吃的了。”后面的一个跟班说。
“你不吃吗?老大?”
“没事。”领头的那个人说:“我还好,在饿两天也没事,但我妹妹…”
几个人就那么走了,没有一个人在意在污泥中的瑞丝亚。祂只能带着浑身的伤,以一种几乎是爬行的姿态挪到巷子口。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路过并看见了祂,惊呼一声,拽了拽在身边的丈夫:“你看那个孩子!”
中年男人看了瑞丝亚一眼,稍有些嫌弃,转头对自己的妻子说:“你难不成是想救下那个孩子?”
妇女点了点头,认真的对丈夫说:“我想带这个孩子回家。”
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喜欢救人,但…”
“亲爱的,我做不到见死不救。”妇女坚定的说。
“好吧。”男子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妻子。
瑞丝亚面前出现了一只手,轻轻的扶起了祂。
“不要害怕。”妇女说,声音柔和:“我带你去一个能吃到饭的地方好不好?”
瑞丝亚麻木的点了点头,眼角似乎有一滴泪滑落。
那个男人就是伊登。
那天,祂洗了个澡,伊登夫人帮祂包扎好伤口,伊登先生为祂找了些面包吃。
哦,还有一位年轻的伊登小姐,是伊登先生的妹妹,比祂大不了多少。
“是你呀。”伊登先生咳了两声,显得有些虚弱。说完他看了看祂身上的教士服,感叹道:“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被全知教会捡回去了。”
瑞丝亚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我那可怜的妹妹就没你那么好运了。”伊登先生叹了口气,记忆中清亮的眼睛变得有些浑浊,隐隐蕴着泪水。
瑞丝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说什么,只得沉默。
“为什么啊!!!”突然,伊登先生爆发出一声嘶吼:“为什么要炸毁我的家,为什么要带走她!!!”随后,他便不再开口,只任泪水不断划过脸庞。
教士们沉默着,脚下废墟如无人的旷野一样宁静,只有风吹过时发出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