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互相搀扶,无论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聚集到了一起,基本都在等着教会下一步的安排。
“瑞丝亚。”埃里德叫了祂一声,瑞丝亚转过头看了过去。
“你过来看看传送法阵的施用,以后会学到的。”他招了招手,瑞丝亚便走了过去。
那名自然的信徒伸出手,埃里德则用手在他手上描摹出了一个不算很复杂的图形。
图形的中心仍然是一个竖瞳,周围环绕着一圈类似藤蔓的曲线。
“书上的图形似乎不是这样的。”瑞丝亚有些不解的说。
“这个法阵是全知与自然信徒共有的,自然会有区别。”埃里德画下最后一笔解释说:“书上的是全知信徒才能使用的那种,与这种不一样。”
“我明白了。”瑞丝亚点了点头:“法阵的话,不用念咒语和诗句什么的吗?”
“有的需要。”埃里德回答道:“这种法术比较简单,所以不需要。”
“不过虽然简单,要耗费的精神力并不少,不要轻易尝试。”
“我知道了。”瑞丝亚直直的看着自然信徒手上的那个法阵,似乎是想把它刻在脑子里。
直到那个自然信徒准备离开才收回了目光。
“那我们就先走了。”男生冲曼蒂挥了挥手,带着一大群人离开了。
曼蒂看着他渐渐离开,转头对另外两人说道:“我们埋葬完这些人也走吧。”
回难民营的路很长,女孩走的有些累了。
但一想起爷爷的叮嘱,她又坚强的跟着前面那个大哥哥接着走下去了。
另一个很温柔的哥哥说会爷爷会去一个很好的地方,那里不会有炸弹,也不会有突然冲上来的坏人。
她也想去,可是那个哥哥说她去不了,因为她还很小。
他说只有像爷爷一样的人才能进去。
爷爷在那边一定会好好生活的,她想。
无数藤蔓从地底生长出,散发出无限生机,渐渐的包裹住了地上那些人的尸身。
这次曼蒂没有说什么经文,只是双手合十,说了一句:“愿自然之源保佑你安息。”
“愿全知之眼保佑你安息。”埃里德在胸口画了一个竖着的眼睛,瑞丝亚照做。
“我们走吧。”过了五秒钟之后,曼蒂说。
另外两人没有异议,于是三人一起向前方走去,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的有些长。
已经快黄昏了吗?瑞丝亚想。
满目苍夷的大地上,站着一群面色有些枯槁但很寂静的人。
夕阳被阳光涂抹成了漂亮的金黄色,似乎是对地面上伤痕累累的人类们的唯一馈赠,而远方地平线上绽放的炮火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十分渺小。
但很明显这群躲在废墟间的人并不会这么想。
他们眼神或多或少都有些空洞,但每当远方有爆炸的声响时,人群中就会有几个人颤抖一下,似乎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有一声炮响,一个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而女人也不自知的浑身颤抖着。
孩子打破了寂静,引得几个人侧目看过去。
女人吓了一跳,抖的更厉害了。
“你是不是活腻了。”一个大汉不满的“啧”了一声。
“可是…”女人磕磕巴巴的说:“我的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谁管你。”大汉恶狠狠的瞪着她,女人眼中透露出恐惧,把孩子抱的更紧了些。
“外面从中午起就没什么爆炸声了,会不会是…”一个长相清秀的黑发少年似乎有些犹豫的说。
“是什么?”大汉转过头去瞪着那个少年,而少年则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我问你话呢!”大汉冲他吼道,少年却似乎有些胆怯的往一块石头边缩了缩。
大汉骂了句脏话,即使体力有些不支还是挥着拳头向那少年打去。
“不是不说吗?”大汉举着拳头说道:“我现在就开始揍你,直到你说了为止!”
“别…”少年吓了一激灵:“我现在就说,你别打我。”
“哼”大汉有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还算实相。”
“我主要是怕你接着喊下去会招来子弹。”少年小声的说:“虽然已经很久没见子弹打过来了,但我还是很担心会不会是我想错了。”
“长话短说。”大汉不耐烦的说。
“就是…”少年抿了一下嘴唇。
“我觉得…可能是教会组织来救援了…”
“你说什么?”大汉揪住了少年的领子,脸上散发出几分不可置信。
“我之前听说…教会在救援时所救援的区域会停火…”少年有点喘不过来气。
“我想…会不会是他们来了…”
“你小子之前为什么不说?”大汉咬牙切齿的说。
“因…因为我怕自己想错了…”少年胆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