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精诚和俞白走出商场的时候,天色已然暮霭。
黄昏涂染城市,09年的庐州仍存留一丝古城气息,徽韵中蕴藏诗意。
这是俞白第一次主动牵许精诚的手,冰凉凉的小手有些笨拙的拉着许精诚的大手,一直到两人走出商场,走进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俞白才缓缓松开手。
“我学你的,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灵活安排身份,能解决很多麻烦问题。”俞白转头看着许精诚说道。
“很棒,不愧是学霸,学的很快,还能举一反三。”许精诚夸奖道。
俞白低着头走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许精诚你不生气吗?万一江晚秋知道了我今天冒充你女朋友,她肯定会和你大吵一架的。”
许精诚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和她分手了。”
俞白清冷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这是真话还是假话?你不会又在灵活安排身份吧?”
许精诚无奈道:“算是真话吧,我和她没有当面说分手,不过自从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了。”
“就是去你家那天?”俞白问。
“对,就是那天之后。”许精诚点点头。
“我们其实也是那天之后就没有联系了,现在见面不也挺自然的吗?”俞白低着头在前面慢慢走着。
“我和她不一样,她其实很久之前就想和我分手了,我当时没答应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勉强还是没有结果。”许精诚叹了声气,说的很洒脱。
俞白忽然不接话了,低头走在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许精诚其实也没兴趣聊这些。
江晚秋是他的白月光不假,但过了这么多年,许精诚却在脑海里给这个印象添加了太多的美好与浪漫。
就像是那句话说的那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江晚秋作为白月光,也许最好的归属,就是永远活在许精诚的记忆里,那样她才是完美无瑕的,才能是许精诚整个青春最大的遗憾。
反而越接近,越拥有,许精诚越觉得自己当年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和这么一个作精在一起,而且还谈的死去活来,浪费了两年宝贵青春。
这真是一段抹不去的黑历史啊。
这时,俞白忽然看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对许精诚说:“许精诚,你陪我去剪个头发吧。”
许精诚随口答应了一声。
可当俞白带着他走进一条烟火气息浓重的街头小巷后,许精诚却有些走不动路了。
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摇着蒲扇,嘴角叼着快要烧到屁股的香烟,正哼着听不清的曲调,佝偻着腰清扫着地上的头发。
看到俞白走了进来,他也显得有些疑惑:“小姑娘,你要剪头发。”
“嗯。”
俞白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大爷,你这里能剪短发吗?”
“短发?你要剪多短?”大爷直起身子,敲了敲麻木的腰。
“就这么短。”俞白在自己的头上比了比,大概就到肩膀的位置。
大爷眯着眼睛,猛嘬一口香烟,火星瞬间烧到了烟屁股,他笑着点点头道:“没问题,我干这行三十多年了,什么头都能剪,你坐下吧。”
俞白于是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许精诚则有些不放心的走到她身边,小声道:“你要在这里剪?”
俞白笑了笑:“我从小都是在这种店剪的,这种大爷手艺都挺好的。”
许精诚又问道:“你要剪短发,还要剪那么短?”
“嗯,我想换个风格,而且长头发太难打理了,等我回宜城我就要去打暑假工了,没时间天天洗头。”
俞白这时候忽然又有些担忧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许精诚,你说我剪短发合适吗?我还从来没有剪过短发呢。”
许精诚站在俞白身后,也静静看着镜子里的俞白,似乎在幻想着俞白剪完短发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