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洵笑了笑,毫不掩饰的揭穿他,“发了这么大半天的呆,确实得抓紧时间听听诗诗姑娘的曲子,否则这一整天不就白白浪费了?”
龙忻眼角一抽白了他一眼,他有发呆?怎么可能。
张洵却不怕他,平时来往多了,自然知道什么事可以开玩笑,接着说道:“诶,这两个月你躲家里干嘛呢?约你那么多次都不出来,金屋藏娇了?”
“藏个鬼,我是年纪大了,忽然觉得出来玩挺没意思的,还不如待在家里来的自在。”
张洵夸张的抬手合上自己的下巴,低声道:“咱们一起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个酒肉兄弟吧,要不你就说个实话,也省得兄弟替你担心,来透露一下,看上哪家姑娘了?”
龙忻撑着桌子的手一下滑倒,一脸不可理喻的看着他,这结论怎么得出来的?
张洵嘿嘿一笑解释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是我跟你一样的表现,你肯定也会得出相同的结论。兄弟,相思病的症状,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瞎说什么。”龙忻挥着手送他一个白眼。
“不信,那你试试,现在闭上眼睛,放空心思,想到的第一个人是谁?”
龙忻轻哼一声,仿佛不信邪的要以身试法来反驳他的结论,缓缓闭上眼睛,清空脑袋,耳畔柔缓的琴声如流水一般流过……
片刻,他猛然睁眼,将桌上放了好半天没动的酒杯抓起,一饮而尽,再抬头时,对面张洵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还不忘继续问道:“试出来没有,是哪家姑娘?”
龙忻没回话,拎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凌空朝他举了举,说道:“管那么多做什么,你都说咱们是酒肉兄弟了,来,喝酒喝酒。”
片刻后,一曲终了,龙忻朝抚琴的美丽女子说道:“诗诗姑娘,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
诗诗姑娘莞尔一笑,起身走过来,“当然可以。”
唇上一阵温热,伴随着淡淡酒气沁入鼻息,未停留多时便已分离。
诗诗姑娘嘴角笑容不变,眼里却多了几分落寞,似乎,一场大梦该醒了。
龙忻垂下眼帘,轻声说道:“冒犯了。”随即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诗诗姑娘摇摇头,坐回原位,双手搭上琴弦,手指轻挑,曲子便如溪水般轻柔流出。
接连三杯下肚,龙忻往后一倒平躺在甲板上,愣神的仰望着深蓝晴空,阳光有些刺目,他却不敢再闭眼。刚才那闭眼的一试,眼前出现的是忘忧谷,刚才那试探的一吻,脑中想的是炎凤昕。
龙忻重重叹了口气,为什么不是萧韵,而是她徒弟,难道想念萧韵还得通过她那个笨徒弟才行?这也太曲折了吧。
蹲守在树干上的炎凤昕心情沉重,脑中不自觉想到龙忻前几天醉酒时说过的话,嘶,按理来说当时喝多了肯定说的不会有假,但这怎么转头就亲了其他姑娘,所以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家师傅?
时间像是过得特别慢,炎凤昕感觉自己熬了好久好久才到傍晚,直到那船上的人都已上了岸,不见踪影,他才纵身跳下,略带气愤的咬着手里的馒头,又是馒头,下次见到师傅,一定要状告龙忻的恶行,害自己蹲守这么久,饿不住只好啃了馒头。
天色已暗,萧韵和龙忻两人坐在风华楼上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