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枫默然不语地看着那笔记良久，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笔记本揣入自己怀中，开了房间的门。

大厅里的桌子上，有人留下了两杯随时间放冷了的茶水。

一杯应是给自己的，而另一杯……

某人似乎在门外坐了很久才走，连随身带着的茶都喝不下。

刘枫端起了一只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水之中泡的是粗茶，没有什么清冽的甜味，只有独属于粗茶的苦涩，还有并不浓郁的茶香。

不过……倒也还解渴。

擦了擦嘴，刘枫下了楼梯去，将大厅的门轻轻打开。

虽然心情一样很沉重，但比起刚刚从幻境里出来那会……已经好多了。

一开门，刘枫就看见了林炽那紧张地来回踱步的模样，看着他那愁眉苦脸的表情，刘枫心下的阴云驱散不少。

忍住笑，刘枫敲了敲门板。

林炽几乎被吓了一跳，但只是愣了一秒，就犹豫着向刘枫问道：

“我听那位医生说过你了，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没有？”

“我准备了晚餐给你，虽然我的厨艺还是不够好……要是感觉难吃……”

说着，林炽支支吾吾了起来，似乎正在费力地想一个办法。

刘枫叹了口气，指节轻轻敲了林炽脑袋一下：“没事……吃不死人就行。”

“不要再敲了……”林炽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经历，表情竟一时有些生无可恋。

刘枫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了？”

“‘史官’大人爱敲，你也爱敲，天天周大哥本来就说我傻，再敲敲……说不定就真傻了。”

“唉……不就小了你们几岁么……天天把我当小孩子逗。”

“我……我好歹也是续明会的正式成员，我不要面子的嘛……”

刘枫嘴角抽了抽，随后心下恶趣味一起，又敲了林炽脑门一下：“小孩子话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先带我去看看你的手艺怎样吧。”

“你又来！！！”

……

餐厅和刘枫出来时的那间会客大厅并不相同，其中央摆了一张特别长的桌子，陈列着五道菜。

“……”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林炽看着全被刘枫揽到身前的菜，又看了看手上的饭碗和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几道菜顺着桌布被推了过来，刘枫的嘴角微微一勾，在林炽身边拉了个椅子坐下来：“我就说你这种桌子有问题吧？”

“要是菜不够多，就很难让两个人同时吃一种菜，摆的分散了，又要让人站起来夹菜。”

“还是坐近点的好啊。”

林炽脸色一红：“那我怎么办？难不成把这桌子劈了当柴烧，再买一张回来？”

“虽然我这里是还剩下点余财，但也只能供每日的开支，加上‘史官’大人偶尔来我这里骗点钱买酒，就不要说买一张东华式的圆桌了。”

“我能有个地方吃饭都好了。”

闻言，刘枫挑了挑眉：“那位你说的‘史官’大人，想不到还有这种雅兴？”

“你……”

刘枫恶作剧得逞般地一笑。

林炽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