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我这种宅男也就能动动嘴皮子纸上谈兵,真刀真枪的和歹徒搏斗还真就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古代孩子的压力不比现在的孩子小啊。
刚要迷糊过去,店里又进来一人,一手拿着深蓝色的档案夹,另一手夹着两支笔,斜挎着橙黑相间的格子包,一看见我就把手里的档案夹推到我面前:“小鱼,下个周末咱们附近几个小区联合举行一场相亲会,适龄的年轻人都可以报名,你把信息填一填。”
天啊,我这是被相亲大军包围了吗:“王姐,不带这么干的,牛不喝水强按头吗?我妈催、我姐催,到了你这儿还催,早上刚相了一个,你得给点缓冲时间吧,这又不是牛奶,天气热还有保质期,搁家里又坏不了?”
“小鱼你还真就说对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就是有保质期的,现在年轻不去尝试,等过了三十岁想找都没人搭理你!我们居委会容易吗,卫生、治安、家庭纠纷,孤寡老人忙完了还得操心你们这帮小年轻,你就不能让我也清闲清闲?别废话,快填!”王姐勉力装出严肃模样,可一点都不吓人,三十出头的居委会主任兼物业主管,她在我们这片可是名人。
“还说我呢,你都三十多了不也还是单身么。”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王姐的事儿小区人多少都听过一嘴,她曾经也处过一个男朋友,双方父母见了面,定了日子、酒店,两人连买房子的钱都攒够了,然而在结婚前一周,男方忽然人间蒸发了,半个月音信全无,再次出现时身边带着怀孕的女友。
人一旦心凉了就很难再捂热,王姐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在小区里一干就是五年,期间也有不少人给她介绍对象,都被她拒绝了,我顺口秃噜的一句话正刺到了她的痛处,她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见我签完名字一把拽回文件夹,冷冷丢下一句:“不要记错时间准时到场,你要是敢不来后果自己清楚!”
“王姐,拿瓶饮料解解渴!”自知说错话的我抄起一瓶水追了出去,结果只看见一道美丽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这叫个什么事?都怪你口无遮拦,”气得我连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再次瘫倒在椅子里,睡意全无,下意识地摸着空间钥匙的菱形印记,一条新信息跳出来:
超时空传送(LV1):主体初级能力,可在副体所在时空自由活动四个小时,异时空不可见。
“什么意思,我可以去小丫头所在的世界?之前不还是漆黑一片么,这个能力是怎么出的?”一连串问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不过随即被我抛到一边,只剩下穿越时空的念头。
以二十多年来最敏捷的身手关好店门,来在仓库门前,开启空间传送。
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还是那道银色光幕,抬脚进入后脑中的倒计时开始。
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通道,原本充满科技感的通道逐渐消散,却而代之的是灌入耳中的嘈杂人声和眼前古色古香的街道。
我出现的位置是一个死胡同,左右两侧是青灰色搭建的房屋,房子中间有个一米多宽的过道,尽头处有两个乞丐蜷缩在角落里,身边摆着一个破旧的陶碗,里面有几枚泛着油光的铜钱。
四下打量行人的老少乞丐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他们身上跨过去,还不小心踢倒了装钱的陶碗,小乞丐纳闷地把碗摆正,又缩了回去。
街道两侧都是店铺,各种幌子招牌延伸出好长一段,酒楼、成衣、典当行、小吃店应有尽有,随着人流缓步向前,我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就是我可以碰触没有生命的物体,比如说我从人家笼屉里顺来的一个肉包子,但是只要我接触到的东西他们就再也看不见了,而且我不会和他们发生肉体上的接触,他们会从我的身体里或者说我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过去,不会有任何的不适。我当时还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在穿透对方身体的时候我放开手里的包子,那么这人会不会被咬掉一半的肉包子阻断血管而死亡呢?想想都可怕。
悄悄扔出剩下的面疙瘩,原本和我都是虚影状态的面团在离开我两秒后才恢复正常,被旁边路过的野狗闻到香味后吞入腹中,这才放下心继续前行。
拐了两个弯转到背后的一条街道上,这里就是普通的住宅区,大概是我出现的小胡同附近,我看见一队捕快从匆匆走出一间屋子,带队的正是栾廷,难怪我会出现在这附近,想来空间钥匙把栾廷当做定位点了。
她并没有发现眼前的我,带队继续走访下一户人家,我好奇的跟在身后。这一户人家是个小三间的院落,就是那种堂屋加上东西厢房的格局,东屋和北屋都住着人,西屋是厨房和储藏室。
这家的大门没有关,栾廷他们进来的时候也没敲门,径直走到堂屋里,把个满头银发正在缝制衣物的老太太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笸箩连带着针头线脑散落一地。
“各位官爷有何贵干?我们是良善人家,可没有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啊?”老妇人说话的时候手在不停地颤抖,这就是封建时代老百姓对公门里的人源自骨子里的恐惧,在某种程度上当差的比强盗还可怕。
“大娘不必惊慌,我们不是来抓人的,只是想跟您打听点消息,还希望您能如实相告。”栾廷还是很有礼貌的,和颜悦色地和老太太聊起来。
“这位大人您请问,老婆子知无不言。”老太太就那么佝偻着腰站在座椅前,连头都不敢抬。
“您知道巷尾路北那家住的是什么人吗,和他们有过往来么?”栾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这一上午问了这么多人,属实有些不耐烦。
“巷尾?哦,你是说郑二那个闲汉吧?”老太太半天才想起问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