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正在一旁清洗擦脸布,正巧抬起头就看到了闯进来的李飞飞。
月顿了顿,不慌不忙的将擦脸布拧干,走到君无极的床沿边,靠着坐下,仰起头,把布子往自己的脸上一放。
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脑门上散开。仿佛这样就能暂时让自己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然后月才慢悠悠道:
“阁下找人?”
“……”李飞飞还是看着他。
“刚刚门外的话我都听见了,不好意思,我师父在养伤,我也在养伤,这里没有第三个人。阁下回吧。”
“你怎……”
李飞飞一开口,意识到什么,回过神,重新道:“你确定没有人来过?”
“啊。”月直起脑袋,接住毛巾,转头看着李飞飞道。“你要是这么问的话——”
月点点头,“确实是有人来过,林定定,你认识吗?他来找我玩,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要养伤,我师父也要养伤,所以走不了,他就很失望的飞走了。”
“他来过?!”李飞飞得到这个消息,扫了眼屋内,再结合月的表情,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咬牙切齿的说:“呵,知道我来了就跑,还算有点脑子。”
李飞飞说罢抱拳道:“既如此,那便谢过。”
“嗯。”
“对了——”李飞飞又转身问道。“小兄弟既知在下身份,却还镇定不乱,是李某觉可交之人。待日后好切磋比试一番。”
“神经派弟子除了单姓,便是叠名,李某叠名‘飞’字。小兄弟方便告知姓名吗?”
半晌,李飞飞看到月低头似是叹气。
“我,没有姓,就叫阿月。”
“……”
李飞飞离开后,翻了几个天苍派的屋檐,终是没找到林定定的踪影。
但他再次回到外堂议事处的门庭外,却站在那里想着方才进屋看到那个瘦弱少年的画面。
当阿月说出那句话后,嘴唇似乎是抖了一下?
好像……就要喊出另一个别的名字,却不能说出声一般。
明明是在淡淡笑着,却仿佛已经哭出了眼泪。
明明是在看着他,却神色无光,眼中仿佛没有任何人的倒影。
此为奇怪之一二。
而且,他名叫“阿月”,那一定是天苍派的门主在十年前还没执掌武林时所收养的那个小孩了。
师父冥火火凌晨收到消息,天苍派的炼心崖附近竟然在夜里出现巨大雷电的降落奇观。
紧接着盟主君无极就身受重伤,而方才他进去找人,遇到的那个少年竟然说他也受伤了……难道雷电跟他……也有关系?
此为奇怪之三。
……
内堂,李飞飞走后,月沉默了一会,起身把擦脸巾往旁边架子上一搭。
人坐到茶桌边,倒了杯冷茶慢慢喝了下去。
“你师兄走了……床底下那么好待?”
这话刚说完,君无极的床下围帘掀起一块。
林定定冒出头,东张西望,“真走了?嘿,我这师兄可真是奇怪,要是往日恐怕这里能翻个底朝天。”
月无奈的看着他,指了指门外道:
“兄弟,这里是天苍派,还是盟主君无极的房间,你以为他要是不走,外面后赶来的那些师兄弟,能放过他吗?”
“……”
林定定脑袋咔咔咔的僵硬着转向门口,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哈,那、那什么,我就、我就藏一下。师兄们快把手里的琴放下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