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素一愣，这声音明显不对。他连忙问道：“……师父？您受伤了？”

林定定也是惊讶地看过去。什么受伤？明明是君无极先出手的，怎么他自己还受伤了？

君无极眉心一蹙，“退下。”

无素却不肯走，抱拳站在那里劝道：“师父，有什么事等到武林大会盟主的预选过去再说吧，现在当务之急……”

“……”

君无极忽然侧过头对露出一个让无素毛骨悚然的笑意，目光冰冷如极寒地狱。

“——当务之急？”

手一抬，无素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关闭，门外众弟子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当务之急，不是应该问问这位小兄弟——”

君无极一步一步走过去，视线死死盯着林定定，“为什么你身上，有魔教的气息？”

原本被君无极一个眼神就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无素，听到这话后完全不敢置信，下意识出声道：

“不可能的师父！这些年我们不是调查过神经派吗？他们跟魔教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定定更是感觉荒谬，但是君无极满身杀气的走过来，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时间，他只能强词道：

“喂！君无极！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嫉妒我跟月月的关系好，你就无缘无故的诋毁人！怎么？你自己喜欢月月不敢说，反而做这种背后小人的事吗？”

“月月神志不清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阻拦我来找他出去玩？这会变得这么快……是感觉神志不清了月月不好控制是吗？！”

君无极毫不在意，“喜欢？魔教小兄弟真是说笑了，为了彻底铲除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魔教中人，君某十多年前就舍弃了那种无聊的感情。”

刚刚还能勉强站住的月，现在感觉要不是林定定在旁边用力撑着，自己早就倒下了，他感觉浑身发冷，但又会时不时从心口涌上一股热气。

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他十分陌生，只觉得冷热交替过后，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少。

他半眯着眼，强打精神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我好难受……林兄、阿定……？”还有朦胧的眼前依稀能辨认那是一身青衣。

“君无极？君无极……我又冷又热……好像感冒了……有没有药唔……”

君无极站定，这时离林定定他们两人只一个手臂的距离，他听到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说出这番话来，视线终于往旁边挪了挪。

“很难受？”

月直觉是在问他，也听得清，就道：“肯定啊……难受……还晕……”

“那阿月，就推开他。”

“什么……”

“我说，推开你身边的人，我会接住你。”

“这个要求……好奇怪……”

君无极的声音有点远。月感觉自己要睡着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睡过去。身边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却也听不真切了。

他好像……从刚刚开始，就只能听到君无极一个人的声音。奇怪……

“你身边的是魔教人，如果你不认识，就推开他，我帮你杀了，怎么样？”君无极的声音还在继续着。仿佛他不答应就不肯罢休一样。

“我身边……是……谁？”林什么……来着？

在无素和林定定的眼中，月忽然中了魔怔一般，忽然充满了力气，抬起头看着半扶着他的林定定。

然后开口不确定道：“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呢……”

君无极手指上缠着方才刺中月的银色琴弦，尾端还有已经凝固的血迹。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