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没有死，所以，那个梦，那个回忆性的片段……也就说明自己在失忆阶段，跟君无极的生死赌约，是自己赢了吧？

那么……君无极也是因此相信了他没有说谎的吧？所以后来过了那么多年也没有杀他，算是放了他一马？

那段记忆中……是两年前，也就是说，自那之后，又过去了八年左右。

这时，月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猛地抬起头对上君有涯无辜的面具脸。

“——喂，君有涯，你……跟君无极长得一模一样吧？你对他……了解不少？毕竟……看你蛮聪明的。”

君有涯点点头，还有些得意道：“那是肯定，虽然那家伙从来不承认，不过我敢说，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了解君无极的了。”

而从刚刚感觉不对时起，月就开始观察君有涯，一个人的眼睛，总不会骗人。

他终于注意到，君有涯无论是在说话的时候，还是在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都是带着温度的，笑的时候，眼睛也会发亮；得意的时候，眼尾轻轻上挑……

这些都是系统中归纳的人类一些微表情。

然而，君无极却不是这样，白天的冷冽，神色中带着冰封的沉寂和压抑感，以及记忆的片段中那股扑面而来的恨意和杀气，都是无法作假的特点。

但是前几天，他刚刚恢复记忆醒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君无极”，还有眼神带着温度的“君无极”……

恐怕——

月圆溜溜的眼睛轻轻眯起，两手一抬，“啪”的放到了君有涯的双肩上，扳着，以防等下一个不注意，他会溜走。

“君、有、涯。”

“……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君有涯似乎是感觉到阿月此刻神情不太对，条件反射就挪开了视线。

“别动！”月又凑近了点，专注的看着君有涯，然后一字一顿的问。“为什么你之前又让我叫回义父的称呼？”

“诶？”君有涯一个愣神，被月直白的目光看得脸上发热，下意识就回答道。“……因为叫义父才会更……”

还没等说完，君有涯就惊愕的闭上了嘴。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糟糕……

只见月两只手十分用力地拍着君有涯的肩膀，咬牙切齿道：“君、有、涯！我说怎么感觉有时候君无极的性格这么奇怪，还前后差别不一样——”

“原来之前我醒来的那次，还有前两天跟我说话的时候，都是你这个家伙伪装的！”

君有涯怕他真的生气，赶紧承认错误，“呆萌阿月！你听我说……”

“别想掩饰了！我刚刚想起来八年前发生的一点事情了，当时君无极就已经不让我叫他义父了……我说怎么感觉直呼君无极的姓名这么习惯，原来不是我的问题……”

月说道：“所以你暴露了君有涯，以后我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没事装什么君无极，真是的……

君有涯特别委屈地摸了摸自己右脸的面具，说道：

“可是呆萌阿月，你也不能全怪我啊……君无极还假扮过我呢……”

“是的！我现在也已经想起来了！不用说啦！反正以后我是绝对不会认错了……差点被你们兄弟俩骗晕了天……”

月说着，放下怀中的小飞，起床洗漱，回过头，见君有涯还在床边坐着，一脸委屈。

“……干嘛？”

“呆萌阿月好凶……”

“……”我的天……君有涯卖萌？？

长这么帅的脸，遮了一半就算了，还用来卖萌？？？

想到这里，月又随口好奇地问了句：“诶对了，你为什么总戴着半脸的面具啊？还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