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白和阮七七冷冷看着章裕,没有说话,似乎也想听听他遇到的事情究竟有多诡异?
“这事还得从四天前说起。”
章裕稳了稳心神,才继续道:
“那日,我老家的一位侄子来郊城投奔我,能见到老家的亲戚,我自然十分高兴,心中琢磨着帮他在县衙安排一份差事。”
“初时,我和他聊些家长里短颇为亲昵,可没想到,我们谈兴正浓时,我那侄子竟突然性情大变,直接提刀朝我杀来!”
说到这,章裕脸上的褶皱挤在一起,目光晦暗不明,道:
“我当时既震惊又愤怒,原本我还准备帮衬一下亲戚,可没成想换来的却是恩将仇报,而且,我跟他无冤无仇,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杀我?然而,当时怒火攻心之下,也没来得及多问,便一巴掌将其拍死了事。”
听到这,李牧白摇了摇头,哂笑道:
“你那侄子只不过是被蛊惑心智而已,算不得什么稀奇事,至于将你吓成这副模样?”
“不不,这只是开始,事情还远未算完。”
章裕连连摆手,叹息一声,神色不无悲戚道:
“从那天起,我发现周围就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我那性格温和的二儿子当天半夜潜入我的房间,想要砍下我的脑袋,我那贤惠的夫人在我们全家饭菜中下毒,想要与我同归于尽,甚至我养多年的忠犬都突然暴起,咬向我的脖颈……”
闻言,阮七七张张嘴,似乎想要说话。
章裕浑浊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道:
“我知道大人想要说什么,我当初也以为他们是被人施展术法迷惑心智,于是动用了清心符咒,亲自对他们进行检查,但可惜毫无收获。”
“之后,我还派人查过他们近期的行踪,一切都很正常,甚至莪那侄子到来时,他们也和对方没有任何交际,唯有……动用寻妖符时,我才发现他们身上竟然沾染着一丝妖魔的气息!”
李牧白双臂环抱,斜靠在旁边的书案上,若有所思道:
“所以你便断定,这是妖魔想要借你亲人之手害你性命?”
说着,他忽然话音一转,眯着眼问道:
“但是以你的修为实力,你的那些家人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既然他们根本不可能危及你的性命,你又为何找我们求救?”
听闻此话,章裕身躯抖了抖,不由地佝偻下去:
“凡是我身边的人都想杀了我,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杀了一些人,但我对家人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于是便将他们全部都关起来,希望找办法解决他们身上的问题。”
说到这,章裕顿了顿,忽然悚然道:
“然而,他们被关起来没多久后,却在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他们说,只要他们全死了,我就会偿命,接着,他们便开始自残,互相撕咬殴打。”
“而难以置信的是,他们所造成的伤害,竟然……真的都会转移到我的身上!”
这时,章裕缓缓掀开衣袖露出自己的手臂。
赫然是一道道牙齿撕咬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而有的深可见骨,露出鲜红破裂的肉茬……
李牧白和阮七七见状,皆是脸色微变,章裕作为郊城斩妖司的偏将,修为实力已然达到元海境后期。
他的那些妻儿老小,实力都远不如他,甚至有些还仅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但却能以这种奇怪的方式伤害到他,此事着实是有些诡异。
“师妹,有没有想到是哪一种妖魔的妖术?”
李牧白目光看向阮七七,阮七七身上有一册妖魔图卷,乃是阮家流传数千年的传承秘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