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梁某人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睁开眼,怀中的大小姐妹花已不见踪迹,只有那顶天立地的兄弟告诉他昨夜无有战事发生。
冬日的阳光透过低矮的屋檐洒在梁祝身上,温暖而又明媚。
摸过衣服,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半了。
大凉山里刚刚通电没几年,现在还没有基站,手机是没有信号的。
好在昨天白天的时候抽空给魏紫打过电话,告诉了她自己要去爷爷家待几天,村里的信号不好,可能接不到电话。
否则几天联系不上梁祝,魏紫不得急坏了啊。
这时,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小阿宁的小脑袋探了进来,“阿哥,阿姐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起床。”
“你阿姐呢?”
“我跟阿姐去打柴了,阿姐在后面,她让我先回来。”
阿宁说完,又跑出去玩了。
梁祝这才起床穿衣。
等他走出门,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阿宁在跟猫和土狗玩。
“婆婆早啊!”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不早了。”
“呃,有些认床,昨晚睡着的有点晚。”
梁祝本来就是随口打声招呼,老太太这么说,只好解释了一句。
沈幼楚已经回来了,见他起床了,赶忙端过来水和毛巾让他洗脸,又去梁祝的包里翻出他的牙刷拿了过来。
趁着梁祝洗漱的功夫,沈幼楚又跑进厨房给他热早餐。
贤惠的小娇妻模样,让梁某人乐开了怀。
三两口吃过早餐,梁祝问沈幼楚,“一会儿还要去打柴吗?”
“不了。”
沈幼楚摇摇头,“之前大伯公打的还有,今天天气好,就想多打点。”
大伯公是沈幼楚爷爷的弟弟的儿子,也就是她父亲的堂哥,沈幼楚的堂伯父,这些年来一直帮衬着她们家。
梁祝点了点头,“一会儿咱们去城里,买点东西,带上婆婆和阿宁,给她们也买两件衣服。”
“不用了,家里都有。”沈幼楚连连摆手。
“听话。”
“喔,我知道了!”
沈幼楚去收拾碗筷了,梁祝在院子里转了转,昨晚天太黑,没仔细打量。
院子不大,正房左右是两间卧室,还有一间仓库、小厨房以及厕所。
院门是个柴门,围墙也是用篱笆搭建的。
院子里有个鸡笼和狗舍,养了两只母鸡、一条土狗和一只橘花猫。
很有一番田园农家气息。
只可惜,对于大城市里衣食无忧之人口中所谓的田园农家气息,大概跟何不食肉糜没什么区别了吧。
大山里的人们穷困太久了,随着外面的社会越发展,这里也会显得更加贫困落后,年轻人都想去山外闯荡,一心想在外扎根立足,离开祖祖辈辈们栖息的安身之所,留下一户户老人和孩子。
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在外面立足呢?
十里八乡难出一个的文曲星大学生,拿着乡亲们凑的学费远行前声泪俱下,口口声声要出人头地、报答父老乡亲们的恩情。然而毕业后却在大城市里寸步难行,连买房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衣锦还乡报答江东父老了。
不是谁都是忍辱负重的祁厅长,连村里的狗都给安排上吃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