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布帮孩子掖被角,即便被子一直被压在下面,并没有露出:“哈日巴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看到那日苏长大。我辜负了你的嘱托,没照顾好你的妻子,现在我想替你,照顾好你的儿子。”
“你把她照顾得很好,她的死并不怪你。”
当初,少布没有完全相信铁木真,能当上可汗的,哪有善良之辈。
但小主人对自己的态度,他可是再了解不过。与其请求铁木真照顾好妻子,倒不如保住小主人的性命。
可最后,她还是死了。
当少布在西夏边境带队骚扰时,她死在了名为生孩子的战斗中。
那日苏是妻子给儿子留下的名,少布去看了妻子死亡的地方。日夜被人踩踏的厚实土地上,留下了一道道人为抓痕,土壤里掺杂着黑色的血迹与几片指甲盖。
那是他妻子留下的痕迹。
少布在帐篷里呆了很久,最后带着断臂的哈日巴日与那日苏搬到了现在这处地方。
在西夏边境抢来的东西,最终换回了哈日巴日的一条命。在那场不自量力的反抗中,哈日巴日的双臂被人齐齐砍断。
少布知道为什么,如果他要养一只老虎也会拔光老虎的利爪,让他成为一只无法伤人的畜牲。
他问过哈日巴日恨不恨铁木真,哈日巴日说自己不怪铁木真,苟延残喘的人没有怨恨别人的能力。
少布想,他还是恨的。
因为铁木真,家破人亡的哈日巴日装成了一个傻子,只有这样少布才不会被连带,被铁木真提防。
常年在外打仗少布无法顾及到这个家,那个女孩便是铁木真派来照顾那日苏与哈日巴日的。
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监视和威胁,只要少布有背叛的举动,那日苏与哈日巴日便是最好的人质。
“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我都不会在家。”
“又要去西夏吗?”哈日巴日问道,见少布点点头,他又说继续,“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那日苏。你要做的就是在战场上活下来,每一场战斗都要砍下敌方首领的人头,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欺负那日苏。”
少布又一次点头。
“少布,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替你挡过刀的人,也不要相信他,真正的叛徒往往会是最不可能背叛的人,你越厉害,你身边的人就越不值得信赖。”哈日巴日叮嘱道。
少布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在最后的那次反抗前,哈日巴日身边的那可儿出卖了他们。导致行动刚开始,就被早已埋伏好的箭雨射杀了大半人马,还活着的人要么受伤要么就是不敢战斗。
“我会注意的......”少布还在说话,一股极大的拉扯感将望月玄抽离,他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以及对面哈日巴日逐渐震惊的目光。
他没听见两人说了什么,大脑努力回忆了一会才明白,是舍费尔在让他退出animus。
回归现实,少布的记忆还在脑海里翻涌,望月玄回想起了成吉思汗腰间的佩剑,那与众不同的光芒,以及横扫敌人的能力。
那是一把伊甸宝剑。
整理了一下思绪,明明找到了伊甸神器,舍费尔却中断了animus......
答案脱口而出:“那把宝剑在你们手上?”
“没错。”在宴会开始时,舍费尔就注意到成吉思汗腰间的宝剑,那柄伊甸宝剑,与艾伦·里金放在办公室的是同一把。
少布记忆里的伊甸神器是已被发现的东西,那还需要继续吗?
答案自然是不用。
“让他回去休息吧。”舍费尔让人把望月玄送了回去。
他的室友们没想到他还能回来,葡萄牙人在他周围转了几圈,确认他毫发无损:“你差点干掉了一个医生,居然什么事也没有!”
“我能有什么事,”望月玄换了个话题,“你们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吗?”
“你是说那个一脚踢晕你的女人吗?她叫泽诺比垭,圣殿骑士团美国分册的人,10年开始频繁前往日本,之后一直在日本行动。现在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现在居然在舍费尔手底下工作。”葡萄牙人末了还抱怨一句。
10年的时候在日本?
当时自己还在对大清洗的圣殿骑士进行暗杀,没有加入组织,难道在哪次行动中见过泽诺比垭,所以才有熟悉感?
无论望月玄怎么回忆,也没能想起有关泽诺比垭的事情:“你了解的很多啊。”
“这种事情二号也知道啊。”
望月玄看向角落的蘑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蘑菇摇头回应了话题。
这是蘑菇第一次做出回应,望月玄看向葡萄牙人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少布,不要相信任何人。”哈日巴日的话在耳边回荡,自己身旁的少布在认真点头。
望月玄踹倒了葡萄牙人,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拳又一拳的往葡萄牙人身上揍:“你这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