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暨也是笑着应答,而武攸宁又话锋一转,略作沉吟,缓缓说道:
“不过二郎你可知,今日之事,并未结束...”
“当然没完!凭什么我被罚了半年俸禄,李元雄那厮却还被圣母赏了黄金锦帛!迟早我得让他给我吐出来...”
武攸暨听了武攸宁的话后,一时心中又难免气愤。
可武攸宁却轻摇了摇头,继续沉声说道:
“二郎,你又忘了阿兄告诫你的三思而后行吗?
我说今日之事未完,并非指李元雄。
李元雄不过是个棋子,此事背后大有文章...”
武攸暨一听这话,心中有些疑惑,这两天武攸宁一直跟他打哑谜,于是不解的问道:
“阿兄,你怎么又跟我绕圈子,你知道些什么就直接说吧!”
武攸宁听后,也是哑然失笑,道:
“并非阿兄跟二郎你绕圈子,阿兄也是今日朝会之后,方才有些明白了圣母的用意...”
“圣母什么用意?”
“二郎你方才说,你被罚,李元雄被赏!其实不然,圣母之意都在最后对李元雄的话里了。”
武攸暨还是云里雾里,问道:
“哪一句?”
“准李元雄三个月伤假!二郎,今日之后左鹰扬卫已尽在你掌控之中!”
武攸暨听完,突然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又听武攸宁问道:
“二郎,你可知对圣母、圣人禀告,要将你左鹰扬卫将军之职撤去的人,是谁?”
武攸暨摇了摇头。
“正是右鹰扬卫将军赵怀节!李元雄敢在今日上朝,御前告状,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甚至我怀疑李云雄昨日敢在左扬鹰卫府与二郎你发生冲突,也是奉了背后之人所命...对方这是拿李元雄之事在试探圣母的态度啊...”
武攸暨听完后,只觉得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吗?
武攸宁见武攸暨仍旧一脸狐疑,又继续说道:
“二郎,你好好想想圣母为什么要让你当这个左鹰扬卫将军?前几日连着两次劝进,包括圣人请辞,圣母为什么不为所动?”
“为什么?阿兄,我想不明白...”
“圣母不是不动,是已经动了!你就是圣母动的第一步...”
“阿兄,你的意思是说圣母想动鹰扬卫?”
“如果只是一个鹰扬卫那么简单,圣母恐怕早就动手了,又岂会等到今天?还如此大费周折,拿二郎你做问路石?关键不在于鹰扬卫,而在于背后的人...”
“阿兄你是说,大唐如今的军神,大将军黑齿常之?!”
武攸暨发出一声惊呼,武攸宁更是做了一个嘘声手势,低声道:
“二郎慎言!这些暂且都是阿兄的猜度,你万不可对外吐露一分...”
武攸暨一听武攸宁说他也是猜的,顿时又有些迷糊了。
这!要是猜错了,那岂不是很尴尬?
黑齿常之不是一直以来,都很受圣母武则天的信任吗?
武攸暨想了想,对着武攸宁问道:
“阿兄,此言你心中有几分把握?”
武攸宁听后,还是一笑,答道:
“你若问要我把握,阿兄一分也没有。
即便你去问圣母,圣母也是如此答你。
把握几分,不在于阿兄,更不在于圣母。
二郎,你可明白?”
武攸暨被武攸宁有些给绕晕了,只觉得这么说话也太累了,直接问道:
“那在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