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八日,五更三点刚过,天色微蒙蒙亮,新开狱门前两看守整夜未睡,正到了换班交接之际。
眨眼间,似乎有一道黑影闪过,再看之时,新开狱门口已然多了一个圆圆鼓鼓的麻袋...
众看守打开一看,竟是一个昏迷过去的人,左手和右腿处骨折还绑着石板...
画面再一转,到了新开狱的牢堂里,周兴正领着一众狱卒把麻袋里昏迷之人绑于一绞架之上,武攸暨也是被来俊臣一路引着来到了堂前。
周兴还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让武攸暨上前去指认昏迷之人。
武攸暨定睛一看,发出一声惊呼:
“左鹰扬卫参军肖言之?
周侍郎,你还真有本事!你是怎么抓住此人的?”
“此贼果真是肖言之!周某还担心认错...
驸马,此贼并非周某擒获!说来也是蹊跷...
案发之后周某派了无数捕手,连日来搜遍了神都上上下下,始终没有找到此贼的藏身之处!
想不到今日五更,就在方才,竟暗中有人把此贼装入麻袋,送到了我新开狱大门口...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来人!速将此贼给我弄醒!”
众狱卒得令,拧着几桶冷水,便朝着昏迷的肖言之泼去...
武攸暨听了周兴的话后也是陷入了沉思,肖言之被抓他心中肯定是欢喜的,只是这被抓的过程来得太过奇特...
“驸马,昨日你叫人弄的神都涮羊肉,着实美味新奇!
而周某一到审问人犯之时,便止不住的食欲大动,这会儿也是想念的紧啊!
来人啊!再去弄一道神都涮羊肉,本侍郎要与驸马同食共饮,一起审问此贼...”
被绑起来的肖言之,在冷水的冲刷下,此刻也是悠悠转转醒了过来,嘴中还莫名喊了一句:
“来者何人?”
由此想来,肖言之倒像是突然被不识之人弄昏,连夜送来了新开狱...
其后肖言之环顾四周,总算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还有眼前坐于方桌的两人...
惊骇中,肖言之嘴巴里发出一声疑问。
“周兴?武将军?我这是在哪儿?”
周兴和武攸暨都没有答话,来俊臣在旁边怒喝一声:
“大胆肖言之,本部秋官周侍郎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此地乃丽景门新开狱,你身为谋反要犯,遁逃多日,既已被擒,还不速速招来!
否则,待会随便一种大刑伺候,定叫你生不如死...”
肖言之听完了来俊臣的话后,又面露一丝惊恐,却没有再出声。
倒是周兴抚了抚他的八字须,奸奸笑道:
“诶!肖参军不过是直呼了周某的名讳,如此掌嘴就好,又何苦拿大刑吓唬参军呢?
至于审问之事,更不用心急,待周某与驸马边吃着涮羊肉边喝着葡萄酒,肖参军再从实招来,不迟...”
周兴话音刚落,来俊臣便上得前去,拿起一块令板,对着肖言之的嘴巴狠狠就是抽了下去。
不到片刻,肖言之整个嘴部便已经血肉模糊,鲜血四溢...
“行了!又是来俊臣你这个猪狗!下手如此之重!
要是打坏了嘴巴,肖参军待会还怎么招供呢?”
来俊臣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旁,肖言之本就身有重伤,此刻更是低着头,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