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余也就不再跟湘琴强,拉湘琴起身,“地上冷,回吧。”
相互帮着,掸净了身上残留的洁白。
然后,手牵着手,亲亲热热地,回到前院来。
至于一夜未归的原因,卢余不想说,湘琴也就隐忍着没问。
伟叔见他们回来,忙笑着迎了上来,说是早饭已经备好了。
卢余松开湘琴的手,说是困得很,想要回房眯一会儿,让伟叔带湘琴先去吃。
湘琴想说,我还不饿,等你一起吃。
卢余没有给湘琴这个机会,独自默默回了房。
湘琴望着卢余疲惫的身影,一时说不出是心疼还是落寞。
“伟叔,蒙蒙姐起了吗?”
“嗯,都在餐厅等着呢。”
湘琴笑着点头,跟伟叔朝餐厅走去,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问伟叔。
“伟叔,卢余一夜没睡,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伟叔面露为难,“这……”
湘琴说:“没事,您说吧。”
伟叔带湘琴拐进边上的空屋子,添油加醋地说了昨晚的事。
“伟叔,昕儿她……”
“还昏迷着。”
伟叔欲言又止。
后院,卢余跟湘琴亲近的画面,伟叔全瞧进了眼里。
“伟叔,您有什么话,但说无防。”
伟叔决定为昕儿争取一回,遂压低了声音。
“你知道,昕儿喜欢了卢余很多年。”
湘琴没想到伟叔会说这个,尴尬地点了点头。
“昨天,昕儿是为了见卢余,巴巴地冒雪赶回来。谁知路上出了车祸。”
湘琴吃惊地“啊”了一声,“原来,她出车祸,是因为卢余。”
刚才,伟叔说了不少,唯独隐瞒了这个。
伟叔接着说下去,“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卢余的名字……”
这么深爱,湘琴没把握,自己能不能也这样。
“所以呢?”
湘琴的声音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所以,你能不能,把卢余还给昕儿?”
湘琴颓然,手撑着墙,才不至于失礼。
伟叔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仍狠心说下去。
“你跟卢余相处不久,也不是非他不可的。昕儿就不一样了,要是没了卢余,她怕会熬不过去。”
湘琴心一团乱,直对着伟叔那一双恳求的浊眼。
“您怎么知道,我不是非他不可?”
话一出口,连湘琴自己都愣住了,随即只觉心内酸楚得很。
伟叔也明显愣住了。
湘琴的脸上早没了笑影,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卢余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伟叔狠心摇头,笃定地说:“只要你不在,卢余会这么想的。昨晚,他一听说昕儿出了事,急得什么似的,连夜就下了山。可见,他心里是有昕儿的。”
湘琴无力反驳。
确实,卢余连告诉她一声,都不愿意。
湘琴只觉冷,沉默好一会儿,艰难地问伟叔。
“文姨、田伯伯,也是这么想的吗?”
伟叔知道湘琴已经动摇了,打着太极,“他们,很喜欢卢余的。”
湘琴“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伟叔,再见。”
伟叔眼瞅着湘琴失魂落魄地关上了房门,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作孽啊。孩子,对不住了。”
卢余躺在床上,正睡得沉。
湘琴轻手轻脚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卢余自始至终没有醒。
拎包再出来,伟叔正在院门口等她。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这是夫人嘱咐我,务必要交给你的。”
湘琴心已乱如麻,糊里糊涂地接了过来。
“伟叔,再见。等卢余醒来,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伟叔招呼过一人。
“你送湘小姐回去,路上务必注意安全。”
那人应着,帮湘琴拿了包。
俩人一起出了院门。
伟叔目送他们走远,才长叹一口气,转身去了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