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湘琴隐隐约约，听见有花洒流水声。

卢余在沐浴。

湘琴脑补着画面，不禁心热拍脸，后又用被蒙头，欢喜地笑起来。

水声停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停在了湘琴房门外。

湘琴心内翻腾，轻轻下床，蹑手蹑脚，行至门边，趴门贴耳去听。

很久，才有敲门声。

“宝宝，你睡了吗？”

隐忍又克制的声音。

湘琴促狭地捂嘴笑，没吭声。

轻轻的叹气声，“宝宝，晚安。”

脚步声，渐行渐远。

湘琴开门，探头出来，恰被卢余逮个正着。

“我就说嘛，我回来了，你怎么睡得着？”

湘琴轻轻笑，“是有点睡不着，你回来，感觉跟做梦似的。”

卢余拉她手，往他脸上，“不是梦，你掐掐看。”

湘琴笑，“那我可舍不得。”

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又抚过鼻子，额头，鼻翼，最终落到唇上。

“你瘦了。”

卢余伸胳膊过来，故意显示肌肉，“放心，也结实了。”

无声似有声。

“睡吧。”卢余说。

湘琴说好。

俩人谁也没有动。

卢余默了默，鼓足勇气，“要不要一起睡？”

湘琴也默了默。

“放心，我什么也不做，就只想离你近点。”卢余说着盘算的理由，“后天，你就要走了，我们又要分离两地了。”

湘琴拉过他的手，“好，一起睡。”

俩人走进湘琴的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屋内亮着灯。

湘琴躺在被窝里。

卢余躺在被外，哪怕湘琴让他也躺进来，他仍固执地拒绝了。

他怕他管不住自己，做些少儿不宜的出格事。

俩人头碰头，聊着别后的事，仿佛永远说不尽似的。

后来转到穿着上来。

“我妈生日那天，你穿西装很好看。”湘琴轻轻地说，心生向往。

卢余隔被抱紧她，“那我明天穿给你看。”

湘琴笑说好，又喃喃地问：“那个，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当然可以。”卢余轻笑。

湘琴掀开被子一角，露出自己的穿着，忍羞问：“我穿这个？是不是特别没有女人味？”

卢余一愣，迅疾笑了，笑得很放肆。

湘琴心虚，“很可笑吗？”

卢余收住笑，正色道：“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跟外在无关。卡通的，很可爱。你就是你，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记住了？”

原来，他有注意到。

湘琴取来慧慧送的，扔给卢余看。

卢余看着看着，耳根子都红了，血脉喷张，“你想穿这个？”

湘琴见成功撩到，故意拿衣服在身上比了比，“也不是不可以。”

卢余歪头闷笑，示意她穿穿看。

湘琴先怂了，后知后觉，臭鲈鱼，又看透了她的心肺。

重又按先前躺好。

熄了灯。

黑暗里，卢余握住湘琴的手，喃喃地说：“那件衣服，等咱俩领了证，你再穿。你要嫌麻烦，我也可以帮你。你穿上，我怕会累坏……”

好久没有回应。

湘琴已经睡着了。

卢余苦笑。撩完了，自己倒安心睡了，也不管我难受不难受。

唉，我怕要一夜无眠了。

他幽幽地叹着，扯开胸前两枚扣子，望向无尽的黑夜，既觉燥热难捱，又觉快乐得想要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