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过程比想象之中疲倦许多，林风和罗毅然体内都没有形成魔法节点，所以在进行瞄准，指尖凝结魔力，随后将其释放出来后，就会浑身酸软，不得不捏着魔晶恢复。

“魔法第三定律。”舒乐章看着坐在椅子上萎靡不振的两人，倒了两杯热水递了过去，“魔法的世界是想象的世界，你们要幻想自己的指尖前方有着一个凹槽，然后在手指晃动的一瞬间，这枚魔力子弹会直线飞出。”

“说得很简单。”罗毅然长叹一声，用颤抖的双手捏紧了水杯，大口吹着上方氤氲的热气，“但就凝结魔力这一点，就非常难。”

“我同意。”林风用左手接过杯子，右手的魔晶则在力道中消失，转化为清凉的气体被手掌吸收，“我是凝结了，但是怎么样都发射不出去。”

“要是随随便便都能够成功，这也不能叫做训练了。不过你们要是真的打不中要害，击中敌人身体也是有效果的，不同人的魔力是不相容的，会短暂地中断别人的魔力凝结。”舒乐章甩了甩发红的手，瞥了眼老旧的手表，“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了，下周还是中午这个时间，你们来到这里进行训练。”

“没有其他人么？”罗毅然一口气喝光了开水，手指勉强挤压着水杯。

“没有，全国只有20000人，还分布在不同的城市。”舒乐章耸了耸肩膀，从罗毅然的受众拿过水杯，“沿江城的这些人你们肯定都认识，未来会碰面的。”

“那探索的任务很艰难吧。”罗毅然苦笑着松开手。

“肯定，所以你们的训练就至关重要。”舒乐章看着林风的手比较稳固地交还了杯子，“那么，周末见。”

离开空旷的房间，重新来到阴暗的过道时，墙壁上的那些晶石发出的光芒就显得过于暗淡了，罗毅然在途中时不时吸着冷气，双手手指下意识地捏紧。林风则是感觉自己的右手臂像是锻炼过度那样，有些抽搐。

“我之前在健身房锻炼都没那么累。”走出大门时，罗毅然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被风吹一吹，手臂舒服多了。”

“魔法的锻炼和肌肉的锻炼不一样吧。”林风抬起手臂，撸起袖子，在十二月的冷风吹拂中，那种炽热和抽搐的确是好转不少。

“是啊，不过考虑到这里的酬劳，还有之后的事情，不亏。”罗毅然点着头，掏出车钥匙，“那林风，下次再见。”

“再会。”林风看着罗毅然勾着车钥匙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不禁苦笑了片刻，转身朝着地铁的方向走去。

看似平淡的日子就在周一到来，敲击在窗户，挡雨棚的雪粒子声音惊醒了林风，让他在哈欠之中穿上了更厚实的衣物，通勤时也蜷缩在座位上刷着手机。

上班十分，郑子涵的困意也是非常明显，哪怕是下课十分钟，手里拿着的魔晶也像是枯萎发蔫的植物那样毫无生气，小幅度地在他掌心跳跃，随后碎裂，哪怕凝结也像是一潭死水。

不过在空调和林风重新调整的课堂节奏下，郑子涵算是勉强地上完了一周的课程，跟随疲劳的母亲再度离开了机构。

这一周，牧棉和吴月霞基本不见人影，但加入魔法协会的林风大体知道，他们应该是去风暴肆虐区执行任务。但具体是什么事情，经历的是什么样的危险，他一概不知。

只有每次自己准备关门时，吴月霞脸上偶尔会带着擦伤归来。或者是当自己早上开门时，能看到牧棉躺在前台柜子后方的睡袋里，而自己能做的，也就是打打招呼，然后请教一下他们如何使用魔力子弹。

周末再度前往魔法协会时，舒乐章则是早早地等待着他们，原本宽泛的场所也开始有了装修，几个巨大的铁质架子将其区分开来，里面则是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杂物，大抵是一些书籍，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

“这里是要变成家具厂么？”罗毅然拍打着结实的铁柱子，“有点像我之前逛过的家具城。”

“因为魔法研究部现在刚刚起步，正好需要大量素材。”坐在台子边上的舒乐章抬起头，“这都是从风暴肆虐地找到的家具，经过观测后，上面还有大量的魔法残留，没办法进行正常的垃圾填埋，就放到这儿了。”

“按照这个意思，我们在肆虐地区的发现是有什么进展么？”林风眨了眨眼睛，现在他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轻松调整视觉方式。

蓝色的雾气从双眸一闪，填满这些铁架子的东西无一例外散发着明显的线条，但很快又因为魔法物资聚合的定律，再度被吸收。

“等下，舒乐章你之前说过，阵法法师之上是双手杖法师。”林风的目光偏向舒乐章面前几根明显粗大的木头，“不会是想要用这种东西当做法杖吧？”

“只是作为一个研究而已。”舒乐章一样打了个哈欠，丝毫不掩盖自己的困意，“顺便说一嘴，风暴肆虐地带现在有官方名字了，污染区。”

“听这个名字，就感觉事情好像朝着坏地方发展了。”罗毅然松开手，脸上的笑意也随着身体的站正而淡去。

“罗毅然说得对，污染区最近开始扩大了，虽然进度非常非常缓慢。”舒乐章的手指滑过木杖，将其切开来，“今天先继续练习吧。”

“是得加油了。”罗毅然活动着肩膀，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来到铁架子中寻找着支架，林风则是多看了几眼舒乐章的行动，他正在小心翼翼地将木棍切片，然后放在光学显微镜下进行观察，随后用古老的方式将其描摹下来。

摇了摇头，林风也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事情中，同罗毅然一起摆放好支架，随后站立在大门后方，伸出手，开始了瞄准。

“魔法的世界是想象力么……”林风闭上眼睛，脑海中幻想着自己体内的那些气体正在不断的聚合，随后顺着胸口，手臂，然后一点点聚集在自己的指尖。

心念微动下，原本在体内无序翻滚着的蓝色气体真的开始行动，而且行动规律真是林风脑海中所思考的那样。

当林风再度睁开眼睛时，自己的指尖的的确确凝结了一颗米粒大小的蓝色光团。

“速度比之前快多了，原本得两三分钟才能凝结一次，现在几秒钟就行。”林风眉头一皱，原本多彩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单调，但体内翻腾的雾气已经平静，同时指尖的蓝色光团也在这个世界之中显得异常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