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思路是很好，但很多都是建立在假设之上。”
“我当然知道，也只有假设能够将一切都串联起来。”林风叹了口气，目光从半透明的奥术塔回到了面前的椅背，“不然所有的消息都是碎裂的，不清楚目的，不清楚动机，但就是客观存在，又步步逼近，会让人很难受。”
“就像是等待考试结果，对吧。”程月的目光则是一直放在奥术塔上，“无论是好是坏，都希望最起码得到一个结果。”
“是的，有了结果就不至于那么折磨了。”林风再度打开手机，沿江城的几个人依然出于污染区，还无法接收任何信号。
“但看样子，应该快结束了。”程月扫过自然保护区之中的塔楼底层，“奥术塔已经越来越清晰，沿江城的魔法裂隙扩大，应该也是代表我们能够看到结局。”
“不过程月，我很好奇，魔法裂隙到底是什么东西？”林风伸出手，放下桌板，在上面无意义的涂抹，“魔族的人可以到来，那感觉应该是某种通道，可是他们到来后，裂隙就再度变小了。”
“而我们的所有的设备都无法使用，所以也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林风只能通过自己的回忆来讲述，“我接近过魔法裂隙，这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比如我在正面，就可以看到一个裂痕，也用灵视看过，就是密密麻麻的魔法乱流。
最奇特的是，当我走到侧面，魔法裂隙就会越来越薄。而当我来到魔法裂隙的背面，就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壁，彻底遮挡了魔法裂隙的存在。
我们也尝试用物体去触碰，正面的魔法裂隙就像一扇窗户，物品可以正常进出。但不知道内部是什么。
若是到了背后，只要视觉之上看不到裂隙，那么裂隙就不存在，我们用渔网，玻璃，石块，还有人工控制的魔力雾气，都能够正常穿透过去。”
“你们的研究也很快啊。”听完了林风的讲述，程月点了点头，“我们西山城认为，魔法裂隙应该就是某种空间通道，因为这样才能解释魔族为什么能够到来。
按照逻辑，魔族可以到来，那么我们也可以过去。
只不过魔族到来之后，裂隙就突然间变小了，不知道是魔族的什么法术，还是魔法裂隙有一个特别的活动周期，只有到特定的周期才能开启。”
“所以这一次裂隙扩张，可能就是周期到了？”林风询问道。
“很有可能，而且看你们沿江城的样子，裂隙应该是到了能够出现人的情况，不然最起码要有人值守吧。”程月说着。
“大概率了。”林风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点点熟悉，高铁也开始广播告知即将到达沿江站，人们纷纷拿起行李站起。
“唯一的缺点是，到达东江区还需要坐一个小时的高铁。”林风拿起属于自己的背包，瞥了眼程月身边的小包之后，便率先站起身，来到了门前。
“你们的魔法研究部也是真的遥远啊。”程月感慨着，“西山城是已经迁移到基金会这里了，一方面人手充足，二来靠近火车站，外出方便。”
“现在普通人已经不会受到魔法影响，未来应该会更换位置吧。”林风说着，走出站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同程月一起出站，随后在拥挤的人潮之中进入地铁。
显然，在火车站上车是不会有位置的，只能抓着扶手，刷着手机等待时光的流逝。期间，林风则是不断地打开沿江城的内部通讯软件，但能看到的，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灰色头像，和无人回复的空荡聊天框。
“说起来，程月你好像不怎么和西山城的人交流啊。”林风放下手机，看着正在刷着小红书的程月，“还是说不同城市的组织架构不一样？”
“组织架构不一样吧，我们西山城是分为研究部，探索部。”程月说着，“研究部只有我一个人，其他都是探索部的，从结构上来说，我和他们平行。所以我只要处理西山城派给我的任务就行。”
“我们沿江城倒是更加扁平一点，可能也是因为我之前被MD组织盯上后，大家不得不居住在一起的结果。”林风耸了耸肩膀，一番聊天之中，车厢也变得空了不少。
“不过程月，我想问一下，如果魔法裂隙扩张，一般用什么方式进行处理呢？”坐在位置上的林风开口问道，“我在手册上看到的有那么几样，调整魔法分流器的功率，同时加大魔法发电器的效率，这样就能迅速吸收涌现出的魔力。”
“这两项事情就已经足够了，现在的人不是已经不惧怕魔力了么。”程月思考了片刻，“我们做过测试，人工制造魔力量十倍，百倍的空间，然后让生物进入，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一旦体内有了魔力之后，根据魔法定律，只会慢慢适应。”
“所以，其实只需要控制魔力流淌的速度，哪怕有魔法裂隙也不是问题了？”林风问道。
“应该是的，只不过魔法裂隙的最大问题是，里面会有魔族到来，而且我们不知道魔法裂隙会不会再扩大。”程月说道，“按照正常逻辑，魔族像我们人类，那么魔族的世界是不是会有一些动植物，或者魔族会不会有类似坦克，飞机之类的东西来到我们世界？”
“这些才是最大的问题。”程月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再抬头看着站台的红点，“快到了。”
当林风和程月走出地铁站时，都不禁一怔。
空气之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雾气魔力，虽然普通人现在不会被污染了，但在如此遥远的距离都出现了气态的魔力，这也意味着污染区中心，势必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林风和程月相视几秒，便迅速点头，快步走向魔法研究会的位置，在保安扫了一眼他们胸口的徽章之后，便迅速放行。
而越是靠近中央的区域，空气之中的魔力几乎要凝结成实体的丝带，虽然人们已经适应，但还是有人快步离开了这里。
“魔力量很充足啊。”程月的双眼之中闪烁着白色的光芒，伸出手撩拨着紊乱的魔力，“就这一条魔力，就相当于普通人的魔力节点。”
“充足到让人心慌。”林风带着程月进入了狭小的过道，在每一步行走的时候，这些魔力都会被两人吸收，虽然带来畅快的感受，可是偶尔瞥见魔力漂浮到墙角的位置，结合灰尘便有微微的晶石生长时，林风便彻底收敛了注意力。
“这魔力量，是不是过去的几十倍？”林风将蓝色的魔力凝结到脚下，变成滑冰鞋的模样，“我几乎可以使用魔法，然后不用考虑补充的状态了。”
“的确很多。”程月眼中的白色也无比清晰，“一些魔力厚实的地方，已经能够生长魔晶。”
“头疼。”林风加快了脚步，程月的双脚下方也有白色的光芒闪烁，经过十几分钟的行走，他们感觉自己仿佛走在狂风之中，从前方不断有着大量的魔力冲击着他们。
“林风，程月，你们来了！”当林风和程月绕过一个建筑物，看到那仿佛是峡谷一样，不断吹拂着狂风的裂隙时，舒乐章的声音从远方响起，“特别是程月，你能来是最好的。”
“魔力裂隙情况很不好么？”程月抬起头，缓步向前，随着两人接近裂隙的位置，其中涌现的魔法几乎和海浪一样，要把他们往后推去。
“非常不好。”牧棉此时躲在一个石头后方，“我的占卜只能告诉我现在是最坏的情况，但坏到什么程度完全不清楚。”
“而且裂隙还在扩大。”吴月霞站在高处，用望远镜看着几乎能够容纳一个人大小的裂隙，“里面流淌出的魔力量已经成为实体了。”
“程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毕民则是站在裂隙的后方，不断踱步着，在他的身边是几个新搬来的魔力分流器，“我们之前试过了，魔力分流器如果在正面，是根本无法承受冲击，只有在后方侧面才能吸纳。”
“就好像决堤了一样。”罗毅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现在后方也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一个浪潮，一冲之下，这些分流器就要散架一样。”
“应该是正常的魔力波动。”程月看向众人，“我记得沿江城还有韩松，以及郑子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