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错,我这次打过来,是要跟你们说几件事,关于之后的计划。”
“不怕隔墙有耳吗?”
“不用担心,我向秘书长申请了专线保护,我和你们的通话不会被那些高官听到。”
“嗯,那就好。”听到这,冰川枫也松开了抱着的双臂,伸手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
“所以,学园长要讲什么事呢?”爱芙尔感受到了这次通话的重要,于是赶忙如此问道。
“嗯,是这样,昨天晚上,我和茯老师还有秘书长讨论了下,决定了之后这段时间的计划,而这个计划需要你们帮忙。
“符燊,你需要抽出时间,跟我一起推进谢尔曼部队的组建进程,之后可能会用到。
“冰川枫,你需要加紧训练,这次考核的难度意外的大,并且很有可能出意外,你要尽可能的全力以赴,才能不被那些高官以考核作为理由刷掉。
“至于爱芙尔和芙薇特,我需要你们搜集谣言和证据,一步一步搞垮高官在这里布的局。”
“这不就是我们现在就在做的吗?”芙薇特听到学园长说的话后看向了爱芙尔,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我需要、也希望你们能在学园里有一个好的名声,这不仅需要我的努力,更需要你们自己去树立。”
“为什么?”冰川枫听完后瞬间就发现了这个计划当中最关键的部分,于是便问了出来。
“秘书长需要除掉那些高官,那也就需要你们在学园里扳倒嚣张跋扈的高官子弟,你们是一个抓手,也是一个机会。”
“嗯,我们明白了。”爱芙尔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头看着面前同样坚定的同伴,心底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很不简单,但是,坚持住吧。”
“我们会的。”
“当然会坚持的啦~”
“放心吧学园长,会赢的。”
“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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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前一日的深夜,宿舍已熄灯许久,但爱芙尔依旧睁着眼,盯着眼前的天花板,难以入眠。
“我们,真的能坚持住吗?”
她当然明白,为了学园长,为了自己许下的诺言,就算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同伴、保护芙薇特,她也需要坚持下来,无论是两周还是两个月,甚至是两年。
但是,但是……
这几日,她尝遍了那至深的恶意,无论是被杰克按住头将脸伸向布满虫子的洞,还是在刚出厕所的一瞬间被莫名的粘稠恶臭物体糊一身,甚至是在被揍到意识模糊时被剪掉大把头发塞进嘴里,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甚至更加变态、更加恶心的事情,随便拿出来一件都足以摧毁她的意志,磨碎她的尊严。
“我想走了……”
爱芙尔蜷缩在床上,用那天才买的被子盖住头,小声啜泣着。在她短短的十几年人生中,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如此悲哀,如此想要告别世界。
她用布满伤口的手聚合出一把小刀,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刀锋浅浅刺入皮肤,正对着大动脉。
就这样被欺负着、窝囊地生存着、悲哀地苟延残喘着,当真有什么意义吗?
当生命承受的重量到达甚至超越灵魂的极限时,死亡这一既定程序将会提前启动,这也许并不理智,但是——对于一个身处绝境的人来说,谁又有资格劝说她不放弃希望、让她继续活下去呢?
“我,真的只是想走吗?
“不,我只是想要解脱而已。”
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长路上,爱芙尔只能苦苦坚持、挣扎,一次又一次地燃起希望之火,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暴风雨扑灭;在此种哀伤中,她甚至都无法确定,她究竟是会迎来久违的黎明,还是倒在恒久的黑暗里。
“爱芙尔。”就在爱芙尔泪流满面,迟疑着要不要将刀子刺入喉咙时,她却听到了芙薇特的声音。
“爱芙尔,你也睡不着吗?”爱芙尔手中的小刀瞬间消散,猛地掀开被子,看到了爬到自己床上的芙薇特。
“我……嗯……”芙薇特径直躺到了爱芙尔枕边,与爱芙尔四目相对,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看到了她脖子上的血迹。
“很难过,是吗?”芙薇特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而爱芙尔的心理防线被这一举动彻底攻破,再也受不住悲伤的突袭,将头埋进了芙薇特怀里。
芙薇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爱芙尔,默默地抚摸着她的头,像是一位母亲,又像是一位天使。
待到爱芙尔隐隐的哭声渐渐停止,芙薇特也用手捧起了她的脸,淡淡地笑着。
“爱芙尔,活下去。”
话音刚落,芙薇特便将嘴贴到了爱芙尔的唇上,爱芙尔先是一惊,随后便放松了下来,抱住了芙薇特。
这是爱情吗?
不,我更愿意称之为——
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