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眨眼间,爱芙尔她们便一起走过了两年的青葱岁月,期间有欢笑,有泪水,但唯独没有分别。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年,她们就将迎来自己的毕业,冰川枫将重新回到自己在公约的位置,爱芙尔、芙薇特和符燊也将成为公约的正式战斗人员,在抗击紊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至于德琳格,她已经秘密筹划独立计划许久,按照茯的说法,大约三年后,伊卡洛斯将会解除对神主日的压制,到时候她就可以趁机从公约中独立出去,再加上她已经暗中联合了其他的神州分部,只要一切按计划进行下去,她早晚会与这个已经腐烂了的公约划清界限,同样的,她也不用再见到那个道貌岸然的秘书长,不用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茯还是时不时前往公约总部和萨特喝几杯茶,偶尔也会喝点红酒,尽管茯和德琳格一样不喜欢萨特的作风,也知道主教身份下他的腌臜行径,但为了各自的目的,他们还是需要不时聚一聚,讨论之后的计划。
但是,茯一直感觉得到,萨特似乎隐瞒了些相当重要的信息,他尝试着旁敲侧击,但萨特却回答得滴水不漏,那完全不输于自己的城府让茯感到不安。
“萨特,这都两年了,你一直都没有回答当时我提的那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是我忘了回答吗?”萨特拿起茶壶,以极其标准的神州礼仪给茯倒了一杯之前德琳格给的铁观音。
“我不信你真的忘了,你毕竟和我不一样。”倒满一杯后,茯拿起了茶杯,浅浅嗅了嗅茶香,却没有喝。
“哦,你是指爱芙尔的事情吧。”
“她到底是谁?”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一个普通觉者,仅此而已。”
“一个普通的觉者值得在你的计划里占这么大的分量吗?”说到这里,茯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穿着被改为西装样式的主教服装的萨特,尽管他依旧戴着眼罩,但萨特还是看出了那黑布之下冷冽的眼神。
“呵,对我来说,每个人都可以是棋子。”萨特笑了笑,同样投去诡谲的眼神,“只不过,跟你猜的差不多,爱芙尔的确很特别。”
“特别?你难道指的是司危吗?”
萨特没有正面回应,似是故意制造悬念。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热茶,让身体在这十二月的寒冷里稍稍暖和了些。
“老伙计,你知道我的大致计划,不是吗?”
“是,然后呢?”茯此刻也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不愿让自己在气势上输给面前这个高傲、阴险的人。
“我想让你自己来说一说你的理解。”萨特没有放下茶杯,而是靠在了舒适的椅子上,仿佛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茯。
“你不过是想要控制神使,从而掌控它的力量而已,这有什么好说的么?”
“不错,看来你的理解还不赖。”萨特放下了茶杯,轻轻拍起了掌,让茯感到他那嘲讽的用意,但却想不明白他为何是如此态度。
“什么意思?”
“别紧张,老伙计,这不,圣诞节快到了,我打算准备点圣诞礼物——当然,也有你的。”
“我是神州人,不过你们欧洲的节日。”
“那就纯粹当作我们合作这么久的谢礼吧。”
说罢,萨特再次拿起了茶壶,却发现已经没有茶了,于是从脚边的一个柜子里随手拿出了一瓶有年份了的红酒。
“哎呀,没有茶了。”萨特故作为难模样,让茯感到一阵恶心,“那么,老伙计,来喝点红酒如何?味道丰郁,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我还没见过除你之外的第二个喝完茶就喝酒的家伙。”
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翘起了二郎腿。
“茶的清香,红酒的丰满,二者刚好相互适配,多么好的搭配。”
说着,萨特便开封了红酒,并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高脚杯,一并放在了桌子的中央。
“我要给你的这件圣诞礼物,就跟今天喝的茶和酒一样,你一定会收下的。”
萨特将血色的红酒缓缓倒入杯中,恍若出云血海,让茯的内心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爱芙尔,神使,司危……
“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
圣诞节前的四日,爱芙尔和芙薇特正和往常一样结伴走向训练场,准备开始那一日的战斗训练。
只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爱芙尔昨晚没有睡好,脑袋昏昏沉沉的。
“爱芙尔,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芙薇特看着爱芙尔疲倦的样子,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唔……”爱芙尔点了点头,揉了揉眼睛,随后抬起头继续看向前方。
“昨晚做的梦,有点奇怪。”
“嗯?奇怪?”
“对,我记得,好像是一个黑色的人影把我绑了起来,嘴里还说着什么‘毁灭’、‘消灭’、‘人类’之类的词,但我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想表达什么。
“之后,我的眼前闪过很多个画面,但是,我一个都没有记住,只记得那个时候我很痛苦、很伤心,好像还哭了出来。
“最后,那个黑影扑向了我,我被吓得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了我的闹钟在响。”
“嗯……”芙薇特听着爱芙尔的描述,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云里雾里的,搞不明白这个梦有什么深意。
忽然间,一阵电话的铃声打断了两人的思考,爱芙尔将手机从兜里拿出,看到了学园长的名字。
“喂,学园长,有什么事吗?”
“爱芙尔,你现在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会让保安放行的。”
出乎意料的,电话那头德琳格的声音异常严肃,仿佛是对自己手下的士兵发命令一般不容置疑。
“啊……”爱芙尔被这猝不及防的安排弄得一头雾水,芙薇特也不明白学园长想要干什么,愣在了原地。
“现在,赶紧来我的办公室,一个人来,越快越好,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说罢,德琳格便挂断了电话,而爱芙尔和芙薇特依旧呆呆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不知所措。
“爱芙尔,你先过去吧,我就去上课,在训练场等着你。”
沉默了一会儿后,芙薇特率先开口说道,而爱芙尔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记得快点过来哦~”
说着,芙薇特便迈开了脚步,向着训练场的方向小跑而去,爱芙尔也转过身,走向学园大门的位置。
不久后,爱芙尔便不安地乘电梯来到了分部大楼顶层的德琳格办公室门前,忐忑地敲了敲门,随后打开了它。
“拉张椅子坐下吧,爱芙尔。”
德琳格用近乎冷漠的语气说道,却没有抬起头,依旧低头看着面前的报告。
而爱芙尔也被她那恐怖的威压吓到,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激怒了学园长,不敢多问哪怕一句,只是按照她所说将一张椅子拉到了办公桌前,安安分分地端坐在德琳格面前,脸上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听到爱芙尔坐下的声音后,德琳格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抬起了头,让爱芙尔看清了她满脸的愁容。
“怎,怎么了,学园长?”爱芙尔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很小,小到和蚊子振翅差不多。
“放心吧,爱芙尔,我不是要找你茬,更不是要骂你。”看到爱芙尔无比紧张的神情,德琳格不禁苦笑了一声,给她递过去了一杯水。
“欸?那,学园长找我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