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看不清的。
他摇晃着靠近,手里的破灯举起,火被风吹的忽明忽灭,完全看不清门里。
呼……
又是一道冷风。
他手里的灯彻底灭了。
张大犇一边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寒颤,一边口齿不清的咒骂道:“娘的,这时候灭了,老东西留的东西一样废物……”
说完他就想走,可是刚转身,本来只是开了个口子的大门,再次吱呀一声,这次全开了。
张大犇回头,感受着冷风扑面而来,漆黑的院子,像是什么无底的深渊。
他酒醒了一点,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忽然心里一动。
张如海那家伙肚子大成那样也动不了,不如他进去看看他家还有多少钱?
他记得之前张如海不知道干了什么,挣了不少钱来着。
张大犇露出恶意的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刚走进院子,身后砰的一声,大门重重地合上了。
这动静吓了他一下,回头看去,伸手就去拽门。
拽不动。
“草!”张大犇骂了一声,一脚踹了上去,可那门还是纹丝不动。
这时候,他品出了一点不对,但是他没多想,只感觉好像是被耍了,当即愤怒看向屋内。
“张如海,给老子滚出来!是不是你!”
他三步并两步,一下进了屋。
院子外的风呜呜的灌进来,吹的屋里的灰尘乱飞,呛人的紧。
张大犇感觉晦气极了,一抬头,看到堂屋里好像坐了个人。
太突然了,他被吓到了,不过很快就更生气了。
“张如海,你个王八犊子!鳖孙玩意儿!”张大犇上去就去要去抓那人,却抓了个空。
他愣住,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椅子,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人呢?
嘎达——
屋内传来了什么声音,他下意识寻声望去,并靠近。
只是到这个时候,他人精神了一大半,也已经本能的意识到不太对劲,因此刻意放慢了脚步。
木门虚掩,留出的缝隙刚好可以让人趴上去看一眼里面。
张大犇也这么干了。
他不知为何咽了下唾沫,身体本能的惧怕,加上身处黑暗,他所有的感官好像都被扩大,风吹的像哭,今夜原来格外安静。
里屋黑漆漆,也什么都看不见,好像也什么都没有。
张大犇松了口气,是自己太疑神疑鬼,刚直起身体,忽然感觉有谁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他差点跳起来,连忙躲到一旁,回头一看。
一双脚正在半空晃悠,红色的绣花鞋上,还绣着精致的并蒂莲,翘头上有一颗很漂亮的东珠,还坠了穗子,跟着一晃晃的。
张大犇浑身血液好像凝固了,身体僵硬,顺着那双绣花鞋,缓缓抬头往上看。
鲜红的百迭裙,裙摆上有金线绣的百花花样,裙子不是时下流行的款,时下那些贵女都喜欢放量极大的衣服,而面前这身红嫁衣,勾出了一个窈窕的身形,要是往常,张大犇肯定乐意多看,但是现在,他已经感觉自己快尿出来了,他也不知道是身体自己的反应还是自己怎么想的,还在僵硬的往上看,然后就对上一张,舌头伸的老长,眼球凸起,脸色惨白的女人的脸。
女人脖子上还缠着白绫,挂在梁上,晃啊晃,刚刚打他后脑勺的就是她的鞋。
见到张大犇的视线看来,女人舌头收了回去,然后勾起一个满含恶意的笑。
张大犇顿觉身下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