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绫声已经饿了几天了,此时也不顾什么偶像包袱,抓着筷子就是狼吞虎咽,听到这话,嘴中含着食物就回答:“我雅脚的。”
梁云熙无语的看向宋绫声:“你就不能咽下去再说?”
宋绫声摇摇头。
“如果···把眼镜摘下来,再把头发给剪短了····”
宋绫声顺着梁云熙的描述想象了一下,嘴中的动作停下了,筷子“啪嗒”一声的掉落在桌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不就是冰块!还是笑起来的冰块。”
梁云熙愣了愣,喃喃道:“时盛么?”
“肯定不会是时盛,那就是时家十年前失踪的那位时繁了。”宋绫声捡起筷子,用手擦了擦,又放在嘴边吹了吹,神情重新恢复平静,看向梁云熙,问:“所以呢,我们要告诉时家吗?不过肯定要知会时盛一声。”
“你确定不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如果真想让时家知道自己的情况,总不会十年没有音讯。”梁云熙食指敲击着桌面,看着宋绫声。
“那还是问问吧。到底是双胞胎,时盛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怕时繁得知我们未经允许就把他的消息散播回去,会一枪把我给崩了。”宋绫声舔了舔上唇,继续与碗里的食物纠缠。
梁云熙看着宋绫声,失笑,摇了摇头。这倒不至于,不论之前外军做过什么惨无人道的杀戮,但对从小接受世家教育的时繁来说,不会依照自身喜好和心情好坏处理事情。
别问为什么他会知道,问就是当时他陪时盛前往时家录名入家谱时,曾见过时家祖庙内那刻有109条家规的玉石板,那是真的要时盛从头到尾背了一遍才进行下一仪式。
一夜安全过去。
清晨,驾驶室与车厢之间的门传来轻轻的机关转动声。
睡在门旁的梁云熙皱了皱眉,睁开了双眼。
时繁小心翼翼地打开推拉门,生怕吵醒里面的人们,却不曾想,一开门,就和梁云熙的视线对上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用气声问:“我吵醒你了吗?”
梁云熙摇摇头,掀开被子站起来,看见他背后跟着的一大群白大褂,将脚下的东西移开,站在一旁。
研究员带着各类仪器鱼贯而入,踮起脚尖,绕过横七竖八躺着的幸存者,放在远离众人的角落。
“唔。熙哥?”宋绫声迷糊着眼,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旁,却没摸到任何东西,猛地睁眼,从地面蹦起,一头卷毛缠在一起,和鸡窝一般无二。
梁云熙嫌弃地啧了一声,将宋绫声拉到身旁,示意自己没事。
但,宋绫声的惊呼把人们从睡梦中叫醒,受到前些日子担惊受怕的影响,惊醒的人们一骨碌爬起来,将老弱妇孺围成一圈,警惕的四处查看。
“我不是和你说过平常不要笑得那么邪,你看你把他们吓成什么样?”休息得精气十足的林珩一脸无奈,推了推时繁。
“???”时繁被推得踉跄一步,差点没稳住,一脸迷惑的回看林珩。
“额,我忘了。”林珩拍了拍时繁的肩,毫不悔改,拉开一旁的隐蔽门将他推了进去,见人都醒了,也是毫不顾忌,嘴中巴拉巴拉的嚷嚷:“好好睡会,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去,洗澡睡觉,多大个人了,明知道自己休假还看见信号就往外跑,灵力都没了你是打算赤手空拳送肉给变异者?你这不叫救援,叫送死!”
“我····”时繁转头想说什么,鼻子却差点被急速合上的门撞到。
车厢内鸦雀无声。
梁云熙和宋绫声对视一眼,休假,意味着他要离开军营,回到城市生活,心中的小算盘逐渐成型。
宋绫声在心中暗暗叹气,为了时盛这个大冰块,他和熙哥真是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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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避难所。
周世良夹着厚厚的文件朝大门跑来,手脚并用爬上瞭望塔,极目远眺,希望能看见完好无损归来的装甲车。
两个士兵看着周世良灵活的动作,也丝毫不见怪,这位上尉已经这么做三天了,每天早上开完会,一定要在瞭望台上盯上30分钟,然后回去继续处理幸存者,下午再来看一次。
有更高级的长官盯着,两位士兵就准备去其他地方补位,
“中校不过走了三日,怎么感觉周上尉魂都没了?”
“四位校级都不在,一个半年前失踪了,两个求助,一个灵力尽失还往外跑,毕竟派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去更是送死,这三位要是回不来,不仅银月要大乱,整个外军都得重新调位,改制。”
“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我们现在去哪?”
“在这里待命。刚才我看过排班表,之前受伤的同志都重新回归岗位了,暂时没有新的任务。”
“行。”
脚底的土地还没热乎起来,两忆族就见身旁的闸门“嗡”的一声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