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气氛很奇怪,一个两个眼睛中夹带着震惊,崇拜和一点点的害怕。
时繁站在门口半晌也不敢进去,他看见了房间里配置的电视机打开了,里面赫然是刚才他待过的房间,现在还能看见江清悦的身影。
沃日!完蛋了!
时繁现在想扇死之前浪到起飞的自己。
他连时顾都没看,只是死死盯着苏蓦然。
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黑色琥珀,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了起来。
他从花瓶中抽出那朵盛开正艳的玫瑰,像护犊子一样护在怀中,一脸警惕地看向苏蓦然。
“这花你已经送我了,休想收回去!”时繁理直气也壮。
苏蓦然哭笑不得,笑道:“我不收回去。”
“我给你的项链也不能还给我,那是已经送给你的了。”见苏蓦然有掏出项链的举动,他瞬间炸了毛,瞪大眼睛,气呼呼地说。
苏蓦然用手擦了擦早已戴在脖子上的琥珀,笑问:“这么霸道?”
“对,就是这么霸道。你送了我玫瑰,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收了我的项链,你就是我的人了,不可以反悔!”时繁从来都没有这么慌过,这冲动一上来,口不择言。
等到全房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然后齐齐的发出起哄声:“哦~~~”
他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唰的一下红成了个熟苹果,还冒着蒸汽。
苏蓦然一听这话,一看这反应,笑得更加明媚,十年,她等的不亏。
“我又没说要还你,不过···你的这句话我很赞同,你收了我的玫瑰就是我的人了,小宝贝儿~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时繁眼睛明亮,正要说话,却被人打断了。
“抱歉,打扰一下。”时顾叹了口气,走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将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从花枝上掰开,使他摊开手掌心。
掌心上没有半点刀痕,反倒是被玫瑰茎刺出了血。
时顾轻轻呼出一口气,握住时繁的手腕,把他带到房间角落。
“十年你都在军队?”
时繁点了点头,然后歪头看向时顾身后的苏蓦然。
时顾眼神冷了下来,不容置疑地将时繁的头摆正,冷冷道:“看着我。”
时繁扁了扁嘴,乖乖的看向他。
“你真打算入赘苏家?”
“没,爸妈还有你绝对不会同意的。我可以找人给苏翎羽治疗,车祸造成的植物人,军队里有办法复苏。”时繁希冀地看向时顾。
“你处理好就行。”知道了时繁这些年在干些什么,时顾也不打算插手太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班的人很好,我先去找你嫂子了,别喝太多。”
“好。”时繁点点头,看着时顾离开。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电视关上。
*
“老爹你个大坏蛋!又把我丢在别人那里!”紧闭的大门被暴力撞开,跑来一个面色阴沉小男孩,
男孩白白嫩嫩的,脸蛋软软呼呼,瞳孔如鲜血一般赤红,泪珠从眼角冒出,化成了一颗颗玉珠滚落下来,堆满了走廊。一头雪白的长发顺着男孩走过的路滑动,穿过了长长的走廊,盘旋着楼梯,望不见头。
男孩一路跑,一路落泪,最终挂在了时繁的腿上。面无表情地成为一个光荣的腿部挂件。
时繁在众人的注视下弯腰把男孩抱起,柔声道:“对不起啊,阑珊,一会儿我们就走了。”
“这…这是你的孩子?好……可爱。”苏蓦然走上前,摸了摸男孩的头。
男孩很乖顺,
“不是。他,他不是我的孩子。”
“……他叫你爸爸。”苏蓦然看上去很伤心。
“啪”时繁一巴掌拍在小男孩的脑袋上,将他放下来,道:“去解释。”
男孩瞪了时繁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化成了一把玉折扇。
然后又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变回人形。
“你们好,我是阑珊。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那个阑珊。”说完,男孩看了苏蓦然一眼,在时繁的眼神胁迫下面无表情地跑过去,抱住了苏蓦然的双腿。
“哦~~~~~”
“咳。”时繁撇开眼,耳朵冒红,又小心翼翼的转动眼珠,想要看看苏蓦然的表情。
苏蓦然心中一笑,果然,她的人还是她的,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作为一个情种,他不可能,作为军人,他不可能,作为时家人,他不可能。
而且不可能突然冒出一个孩子,加上先前她透过电视转播的监控,注意到了那把有灵性的扇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男孩====扇子
看着那双与自己除了颜色外一般无二的双眼,她微微一笑,将阑珊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