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文静阴沉,平时话还挺多的。
我问她这么有才怎么想到屈居如此,她说她也有兼职的,会写小说,还会接单画画,不过接得非常少就是了,每次画完都不舍得把画给金主。然后就从各种画家,像什么毕加索梵高齐白石,讲到开班授课。
而我一点都不在乎她对画画的奇怪执念,我更在乎她写的什么小说。
她说她写的是文革时期的事,我说这有什么好写的,它的那些事能写的不都被写尽了吗,还是说你想写点不能写的?
于是她又跟我说起她的政治抱负,从为何一心入党到高考失利不能入党,听她在政坛上的高见,这里我感觉特别别扭:两个流水线工人搁这指点江山,搁这穷则兼济天下。
虽然我几乎都是在听她讲,不过她也从我三言两语的应和中知道了我也在写小说,自然又很好奇我在写的是什么小说。
我把书名一念《我丽玛苏也要当赘婿》,她顿时就懵了,有之前她营造的别扭气氛在,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继续说它的大概剧情,然后点明核心:现代小说要的就是一个字“爽”,爽了,你要再想往里塞点什么好东西随便加,给它加肉加成金刚芭比都不要紧。
看得出来她很想反驳什么,但组织不了语言,最后说:“可是这书名也太无脑爽了吧。”
“不会啊,我觉得还好。”
反驳失败,她不得不承认我的歪理有点道理。
这几天工作之余有她解闷也不算枯燥了。
她说明天端午厂里会发粽子,问我觉得是什么馅的。我张口就来:肉馅?
没想到她说:“我也不知道。”
她继续道:“别看我好像待了挺久,是老员工了,我比你多来了也没几天。我打算做两个月就走,我来这就是蹭吃蹭喝的。一旦我副业做起来了,甚至不需要两个月,就跑路了。”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