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由狭窄的河道涌向宽广的入海口,水面也由平静变得开阔,波涛也开始变得汹涌澎湃。
船只在经验丰富的舵手操控下,沿着蜿蜒的河道,绕过河岸的泥滩和沙洲向着大海的方向前进。
随着船只逐渐接近入海口,河水的颜色由淡黄色转为深蓝色,与海水的界限渐渐模糊。
当船只终于穿越了入海口,便完全置身于大海的怀抱。
海风变得强劲有力,带着咸味和湿润,吹拂着船帆,推动船只破浪前行。
船员们这个时候开始调整帆的角度,利用风力加速船只的航行。
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船只在海浪的波峰与波谷间起伏。
王安平还好,不过宝庆就倒霉了。
该死的眩晕感一阵接着一阵的袭来,整个人都好像是在坐过山车忽高忽低。
如果不是有王安平在旁边守护着,她估计都得从床上颠簸到地上去。
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
宝庆哇的一声吐的昏天黑地!
当着他的面自己好丢人哟!!宝庆羞赧的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实在是控制不住那能怪的谁来?
宝庆强行压下内心的翻滚,拱手抱拳:“有劳王兄了......”哪知刚开口,便又吐了起来,这一次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王安平苦笑一声,这小子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彬彬有礼,这顶个卵用?
“朱兄弟莫要开口了,你先躺下休息恢复体力。我去给你弄点开水过来。”
王安平换了一个干净的痰盂,把污秽的那个端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出去扔进大海。
宝庆别看此刻吐的昏天黑地头脑发晕,但是王安平的一举一动却也落在她的眼中。
“好感动,他亲手照顾人家好暖哦,而且痰盂那么脏他一点儿都不嫌弃。”
她想起宫中麽麽所讲男女之间的爱情大抵就是就是相看两不厌扶持度余生。
会的,一定会的。
宝庆吐无可吐,终于恍恍惚惚的睡去。
王安平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这一阵忙活的可够呛。
他偷眼观瞧熟睡中的宝庆,这小子就是一个福窝里长大的小少爷,哪里吃过这等苦楚?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还在喊嫂子。
咦?这小子嘴里嘟嘟囔囔的貌似叫“十一郎”。
不,应该是听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大器鬼鬼祟祟的推开船舱门走了进来。
“少爷,我发现那个船老大和水手不太对头。”
王安平面色一滞随即起身:“什么情况?”
“少爷,那个船老大正在召集水手,而且,他们正在往下吊小船。
这天都黑了,你说他们吊小船下海干什么?
小的感觉不太对头,就赶紧来通知少爷。”
王安平推开船舱的舷窗,外面乌漆嘛黑伸手不见十指。
也不知行驶了多久,也不知此刻的方位,要是有个六分仪或者经纬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