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向阳苦着张脸，无奈地说，“杜鹃，你这样做无济于事，只会害了你自己，明白吗？”

“我乐意，我高兴！”杜鹃眼光含情地凝视着自己喜欢的人，带着欢快的语调说，“向阳，能跟你一起受累，是我最大的幸福。”

向阳感动地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半晌才由衷地说：“杜鹃，我最不想看到的，是你受到伤害，这会让我心疼，真的！”

杜鹃那张标致的瓜子脸上露出两个甜蜜的小酒涡，动情地说：“向阳，只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受到怎样的伤害，我都不会觉得难受，相反我会感到开心，因为乐意跟你承担一切。”

“谢谢，杜鹃，我知道你说的是心里话。”向阳感激地说了句，瞅着对方的眼光里流露出绵绵情意，默然会儿又说，“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任性，听我的劝，好不好？”

杜鹃摇摇头，含笑地说：“我的理由很充分，你不能再劝我。跟你说吧，就算你说破了嘴皮，我也不会听你的，反倒会生你气。”

向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声音沉缓地说：“杜鹃，你会让我觉得对不起你，让我对你感到愧疚，真的！”

“要说愧疚，那也应该是我对你感到愧疚，因为书是我借给你看的。”杜鹃露出歉意地说，“要是我不捡来这本书，不借给你看，你什么事也不会有。说真的，向阳，我现在挺后悔的。”

“不，杜鹃，你不用后悔，更不用内疚，因为我喜欢这本书。”向阳连忙说道，“这确实是本好书，我们看这本书根本就没有错。”

“错在我们生活在这样的时代，这么好的一部世界名著，居然被打成禁书。”杜鹃一脸苦涩地说，“我们看这么好的书，非但不能得到认可和表扬，反倒要挨处分，这真叫人无法理解，甚至是愤怒。”

“没错，这的确是令人无比愤怒，无比难受。”向阳先是忍不住激愤地说了句，接着又很有信心的说，“不过，像现在这种不正常的状况将来一定会改变，假以时日，社会一定会恢复到正常。”

杜鹃不无怀疑地问：“真的会像你说的这样吗？”

“相信我吧，杜鹃，我们的社会一定会走向正轨，我们的国家一定会稳定强大。”向阳斩钉截铁地答道，“眼下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都只是我们国家发展过程中遭受到的挫折，无法阻挡我们国家走向繁荣富强的步伐。至暗时刻过后，必将是一片光明！”

杜鹃看到向阳信念如此坚定，内心也充满了信心，很肯定地说：“向阳，我相信你。其实，我跟你一样期待我们的社会走向正轨，我们的国家稳定强大，我们的人民过上安安稳稳的好日子。”

“杜鹃，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向阳郑重地说，“其实，不光你我，不光我们这些下放知青，全国人民都有这种美好的期待。”

杜鹃点点头，忽然又皱起两道秀气的新月眉，幽幽叹口气说：“身处黑暗之中，更渴望光明的到来，只是不知光明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耐心等待吧，光明总会来到，到时候不管我们经历过多少苦难，都是值得的。”向阳像是安慰，又像是激励，过了一下又关心地说，“杜鹃，已经很晚了，你也该困了，睡吧！”